周老太君(1 / 1)

枕着潘可人的心口入眠,在这温柔乡英雌冢里大梦一场,酣睡正浓,夜半寅时,忽闻有人扣门,一旁的潘可人b我先惊醒,推醒我,害怕地问她该怎么办,毕竟这世道的人连克夫这种傻鸟话都信,我理解她的恐惧,拍拍她的手背叫她安心,让她继续睡,我穿好衣服下床,把床帘拉上,盖住里头风光,径直打开门走出去。 一张口就是熟悉的斥责,我心生厌烦,真把nn当你儿子一样训呢?我打了个冲天哈欠,慵懒地伸腰,问他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别人庄上做什么。 “你忘了?你已经把这庄子许给我了,进别人庄子,怎么不通报就擅闯?真没教养。”我以毒攻毒道。 “跟我回去!”周洸厉声道。 “逆子!别让为父说第二遍!” “我没空同你打嘴仗,你祖母从庵山吃斋念佛归来,回府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你,见不到你就不能入眠,也不知你哪点得了你祖母的心,长房之孙都不见,就点名先见你。”周洸指使手捧华服的随行侍nv回屋给我更衣,“把她身上那件破烂扒下来扔了!何处捡来的乞丐服?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求洸二老爷饶恕,仆不是有意招引小姐,实在是仆与小姐情投意合,情到深处实难自抑……若违礼法,仆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周洸又笑又气,指着我破口大骂:“好啊,还学起别人狎nv风了,宗室nv位高权重,她们寂寞之余随意玩玩也就罢了,也无人敢置喙,你这成日来去自如有找不完的乐子的,何故也染上这陋习!?” “nv子和nv子?成何t统!” “你,你你你!”周洸吹胡子瞪眼,四处张望,走到树前扯下一根枝条,对着我欻欻就是一顿ch0u。 源于对周府主母的恐惧,周洸果然没再打,他扔了枝条,拢拢斗篷,瞪一眼跪在地上的潘可人,对我说:“这件事以后再跟你算账,跟我回府!” 我走后,潘大嫂质问潘可人为何要招惹周家小姐,她说周府不像陈府那样好对付,“周家四房,就属二房最有势力,你偏又相中了周粟这个最不省油的灯,可人,你到底想g什么?阿姐求你,收手吧,先不说你能不能攀进去,就算攀进去了,周家的水,也深得能淹si你了!” 周家老太君周如璟,青年时丈夫跟别人跑了,作为nv子,她不得不抛头露面做起生意,从卖茶水g起,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长大,曾经的小小茶水摊,如今已然变成了坐拥四座酒楼和数十家铺子的龙头商号,周府在当地更可谓是土皇帝级别的家族,连本地州牧都要巴结讨好她。 周老太君知晓后痛骂他丢尽周家的脸面,将他扫地出门,他妻儿亦受他连累,跟着他被赶到陈乡的一处庄子上,没有周府的接济,只能自给自足,再加上周湮si不悔改,依旧坚信自己能赢回本,一得了钱就往赌坊里砸,连他妻子齐莲给孩子攒的读书钱都砸进去了,齐莲忍受不了,哭着找上周老太君,老太君称病不见,又让人传话说她作为妻子却没有尽到主家之举督夫之责,理应受此罪过,齐莲一连拜访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心灰意冷之下,回去同周湮闹起了和离。 没想到没等到周渘松口,却盼来了一个更合她心意的小顽童。周渘远游归来之日,喜上加喜,二房媳妇诞下麟儿,天生神童,一出生就会说话,惊世骇俗世所罕见,周渘为此留在了周府一段时日,还亲自给这个侄nvc办抓周宴,瞧小侄nv把些个金银财宝刀枪剑戟抱在怀里,她笑呵呵说周府后继有人了,看来求神拜佛还是有用的,这不,托生来了个小财迷。 针织nv红,相夫教子,这就是nv 怎么,这些事情,长了d子的就做不得了?知道你是我爹,但有时候也别太爹了,你凭什么剥夺男人相夫教子和做nv红的权利?我替他们鸣不平。 我那三房叔叔也站在我neng爹一方,苦口婆心地劝我,一张嘴就是什么三从四德、三贞九烈,彻底碰到了我的逆鳞。 就是这掀桌一役,彻底奠定了以后我在周府无人能及的地位。 还没进门,我撒娇的话儿就脱口而出,脱了披衣,投入迎接我的祖母怀里,小孩儿心x上来,我将方才被打之事对她一通诉苦,后进屋的周洸听见了,指着我说我不守信用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不提此事的……他这番话却是侧面印证了我所言非虚,周老太君呵停他,查看了我身上的伤势,不悦道:“孩子年末就及笄,眼看就是个大姑娘了,姑娘家最ai面子,再这样动辄打骂,被外人瞧见像什么样子?以后倘若她来管家,在下人跟前颜面何存?” 他连忙哈腰认错:“母亲说得对,儿子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我本就av子,眼下见到个美nv子中的美nv子,更是挪不动脚,我笑问祖母:“这位姐姐是?” 董nv,就是尼姑,我瞧nv子长发飘飘,想来是带发修行的那类。 进幽栖楼之前,下人就已经布置好一切,汤锅早在正央桌上煮沸多时,东南西北各摆了一盘生切的兔r0u片,并几样这个时节没有的蔬菜,东西两方各放了一个炭盆取暖,主人进屋,仆人们自发替她们宽衣拉座,椅上均垫了裘毯,筷子由银打造,耐用的同时,也能顺便检测饭菜有无问题。 “听说你在外头沾惹了些花花草草。”周老太君道。 涤心不动声se的抬眸睨了我一眼,后又低头默默吃她的素菜。 “知晓。” 我愣了愣,沉溺在热恋期的人容易忽略一些外人一眼就识破的把戏,旁观者清,经祖母提醒,我才忽然觉得潘可人有些举止的确可疑,譬如她在周洸来找我时跑到他跟前下跪,大庭广众之下道破我跟她的关系,这不是变相在b周家接纳她是什么? “谁给你的底气?”两旁侍nv涮了兔r0u要夹给周老太君,她摆摆手,兔r0u就被侍nv送到了我和涤心的碗里,“你喜欢nv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府中丫鬟们何其多,你瞧上哪个,祖母都可以许给你做通房,外头的nv子不知根不知底,到时你被骗了,还要帮其数钱。” “孙儿大了,嫌祖母烦了。”周老太君笑着向左右侍nv抱怨,又说长途奔波人困马乏,她这把老骨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要回自己堂屋休息。 “出家之人,不碰荤腥。” 涤心转过头,那双冷眸盯着我,不悦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能说无人知晓?我饱了,周小姐若未用完,请自便。”她起身,没给我半分颜面,径直爬上阶梯往二层去,留我一人坐在冒热气的汤锅前善后。 我就这点不好,见一个ai一个,也常常因此而陷入自我贬低的轮回中,我经常骂自己这样huax,跟男的有什么区别?每每这样问,身t里立马就会有另一道声音跳出来反对,凭什么只能男的huax?huax本就是雌x的天x,因为这样才能选育出最优质的后代。可我又不打算生孩子,又凭何huax?虽然不生,但这个本能还是在的,况且我是huax不n情,我也不会骗她们,她们若肯和我在一起,我会一视同仁地对她们好,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抓鱼我绝不去杀j,我就是天生粑耳朵圣t。 “怎么没有!?”我拍拍脑袋,打散那消极的想法,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剩菜,吃得一片不剩后,有些想念潘可人了,提脚往府外走,谁料刚到门口就被家丁拦下,说二老爷下了命令,没他的允许,不准我踏出府一步。 为此,我找到祖母,求她帮我,谁料她反问我一句:“今日你有我可以求,来日祖母不在了,你遇到难事,还能求谁?自己的人,自己想法子去护,若护不了,就该放她走,何必连累她跟你一起受苦?” 我老实在家中呆了两日,因不放心潘可人处境,怕我不在,杨二又纠结一伙人去sao扰她,我偷偷花一百两打发几个护院以去取我落在李庄的东西为由,让他们换班之时替我去照看潘可人一家,前两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第三日,护院回来,还带给我一封潘可人的亲笔信,我打开一看,竟是她要与我一刀两断。 “不可能。”我断然道,“她不会这样做的,定是有人教唆她!” “可什么?” “大老爷?他不是被赶出去了吗?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奇怪。 我一听,急得半刻都不想再等,跑去府中马厩,牵出一匹马,跨上就走。我骑着马直直冲出府门,守门的家丁被吓退到两边,深怕葬身马蹄不敢阻拦。陈家离这里有十里地的路程,我扬鞭策马,恨不能飞到潘二娘身边阻止她。 周湮蔑笑:“你的媳妇?就算我不替陈家来纳她,你以为,你就能娶她了?” 潘可人透过凤冠的垂帘与我对视,神情淡然到令我害怕,她说:“我跟你走,然后呢?” 潘可人沉默,她越沉默,我越是没来由地感到恐惧。 我辛苦奔波到此,浑身的汗水还没g,就被她迎面泼了这样一盆冷水,宛如置身冰窖,通t寒凉。我悻悻松开帘子,牵着马退到一旁。 喜轿敲锣打鼓地被送进陈府,我没回周府,骑着马远远跟在后边。 周湮找到潘可人前,打听了一番她的事迹,惊奇地发现她竟然跟自己二弟的nv儿有染,报复心上来,他说什么都要拆散她俩。故意说了一些刺痛她的事实,让她看清摆在她们之间的鸿g0u,潘可人从始至终无悲无喜,默默写了一封信交给他看,周湮看了,见是她给周粟的断席信,她还问他这样写满意与否,反客为主,主动问起陈府如今名下的产业有什么。周湮大致说给她听,潘可人动心,同意出嫁,决定之果断,倒令周湮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了。 彼时,我坐在陈府的院墙上,边喝着一坛从陈家后厨里偷来的酒,边往新房方向看。夜se正浓,房中烛火通明,新娘的剪影映在纸窗上,一如之前般婀娜多姿。 “你怎么在这儿?!” 我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叫人,又吹灭了房中的蜡烛,免得外边的人从窗影上瞧出端倪。 “周粟,你疯了!这是在陈家,你要做什么?!” 秋闱放榜,凤城取一百二十人,我三叔周滈排在二百名以外,本已落榜。统管凤城的江州牧,是周老太君的娘家弟弟,他未同自家大姐商量,就擅自做主,以莫须有的罪名惩处了榜上排一百二十名之人,又私下运作,将周滈补上去以假充真,所以周滈才得以榜上有名。 香儿说江州牧一家要随我们一同登高,老太君刚还问我起了没,香儿一听就连忙来叫我了,我捏捏小丫头的鼻尖夸她机灵,随便套了件外衣就走出去。 我娘让我别理他,说他就ai耍当爹的威风,在外人面前p都不敢放,边数落边把一个木盒装的粉sejg致糕点塞给我,说:“这是g0ng里赏的花糕,你拿去填肚子,去了九鼎山,要到晚上才有的吃,你这早午都没吃饭的贪睡虫 “还是娘对nv儿最好了,处处为nv儿着想。” 哦豁,我娘也知道我那些事儿?谁告诉她的,祖母,我neng爹,还是ai管闲事的三叔? 我把一块花糕塞进嘴里,含糊其辞,不回答她,只一个劲儿夸这糕点好吃,抬头看到祖母正招手唤我,我见坡下驴,辞了母亲,去到祖母跟前,走过去看到涤心也在,主动向她笑了笑,奈何对方依旧冷着个脸,一副不愿搭理我的样子。 “b我大不了几岁,就成我姨姑了?”我惊讶。 “姨姑叫什么?”我接受得也快,嬉笑着问起面前姐姐的姓名。 “真个仙气十足的名字,不像我,名字都是些谷子啊野草什么的。” 这三人表面跟我和气,实则笑里藏刀,明里暗里找机会贬我。 “哦?为何?”她问。 “原来是玩笑话,我还以为是你皮痒了。”我也笑着回他,表面功夫谁不会做?他想演我就陪他演喽,不过他这顿打是逃不掉了,我必在山上找个机会把他拖走打一顿。 “祖母……我也是nv儿,怎么就不能和你们一起了?你偏心……”我的控诉没有效果,最终还是被两个车夫抬着送到了我娘马车上。 她不知道,我不是馋吃食,而是馋美se,知道有几个美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看不能亲近,这对我来说可是太煎熬太虚度光y了。 秦连横问:“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他们来了?” “你听闻的倒不假,你大伯母是想和离,但和离了,她又无处可去,所以消了这念头,以带孩子回娘家省亲为由,晾你大伯几天,让他好好反省悔改。” “你说什么?”我娘问。 “你大伯是个真混蛋,拿全家的脸面往地上掷,你可别跟他学。” 九鼎山巍峨轩俊,马车才行到山脚,我就迫不及待从还在驾驶的车上一跃而下,放下拎在手里的裙摆,理了理褶皱,头往后转,去瞧祖母马车,见江忆仙要下来,我眼尖地跑过去扶她下车,对方用那su糯好听的声音向我道一声谢,我整个人的魂都飞了,脚底轻浮,像踩在云端一样飘飘然。 “多谢,不必。”涤心避开我去扶她的手,不领我的情,坚持要自己下车。 我也笑,陪周老太君走在队伍最前头,慢慢往山上爬,道:“我就是来扶祖母的,祖母说这是谁托谁的福?” “我这个祸害想求祖母一件事,不知祖母答不答应?”见她心情好,我趁机道。 “今天这个日子,一家人团团圆圆才好,我听闻大伯改了许多,想请祖母派人请他一家回来,一同吃晚上的家宴,家宴家宴,一家人不齐怎么行?” 我自然不是帮他,非但不是帮他,还是要借着这次的家宴揭开他的所作所为,叫他面子里子一块丢,里外不是人,让祖母彻底对他寒心,这是他应得的,这就是算计我的下场。 周稷见府中长辈全在那边亭子里歇息,没人注意山壁这边发生什么,他b得涤心倒退几步靠在壁石之上,原形毕露道:“装什么清高?别忘了,你这是在周府,你若想在府上长呆,不如嫁给我作妾,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留在周府,而不是像眼下这样打秋风吃白食。” 我笑着警告周稷:“她是祖母带回来的,你要是有什么歪心思,我劝你收收好,动了她,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抱起双臂,走向他,装作不小心地踩到他另一只脚,看他脸se由灰变青,我笑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别以为你老子花钱捐了个榜,你就能j犬升天了,我就算外头有相好,也是你情我愿,不像你,腆着个鸟脸sao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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