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老板见状,觉得事成八分。 “我说,东老板,茶都喝完了,能不能开饭了?” 茶室假石流水的布置里,他低头抿着茶,一副事不关的样子,只是遥遥地坐着,脸上没一点怵色,用这种同属于上位者的语气在和他说话,一副来历不凡的样貌。 他在脑海中搜了一圈,瑞城本地的乡绅或权贵里,没这号人物。 桑未眠见顾南译要“引火烧身”,毕竟是她带着他来了,她随即把责揽到自己身上:“他是我助理。” 桑未眠从前在瑞城,和这个东哥是打过几个照面的。 藏在人群里那个器宇不凡喝茶的人置了杯子,动静不小。 桑未眠:“您爱说笑。” 桑未眠服软是好用的。 东老板听了这话,随即把手一敞:“瞧瞧桑老板这气度,这才是合作的态度嘛,既然大家都是来谈生意的,都站着干什么,走走走,里面上座,咱们边吃边聊。” 桑未眠离开的时候,见到东老板带来的那些人,把刚刚砸破脑袋的人拖走了。 果不其然,那东哥一落座就招呼着桑未眠坐他边上。 东老板这会子一脸不耐了:“你到底是谁啊?我请你了吗?” 他的重音在“付钱”,又在“照顾”上,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当然。”顾南译帮旁边的人烫着茶水碗,像是百忙之中抽出一分眼神,埋怨世道,“人不信,无以立嘛。” “不用,我自备了。”他终于给“东家”烫好碗了,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出个烟盒子,又从黑色的精致镶边盒子里随手挑了一根烟出来,微微侧头,用吩咐的语气说:“借个火。” 他都没舍得买这个牌子的烟。 东老板回了回神。 青春饭!吃不长久的! 饭菜上桌,东老板清了清嗓子,打算说两句。 东老板几次想发作,又想到他刚刚那带着点病态又无奈的那句“辛苦钱”,随即也莫名体谅他不容易。 一单抽20,保你在瑞城往后无人敢动。 但人家是大商人,她只是个刚稳住盘子的小商人,百分之二十的让步无异于饮鸩止渴。 桑未眠想说话商讨一下有没有谈的空间,比如谈到个10,谈到个15也好啊。但她手肘却被按住,她微微蹙眉,转头一看,顾南译用一种“你别动”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