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南北朝风云:世事百态 > 第127章 禅位血腥权谋现 玉碎忠魄故国殇

第127章 禅位血腥权谋现 玉碎忠魄故国殇(1 / 1)

建康城的春夜总带着股脂粉香,梁王萧衍坐在金镶玉的榻沿,左手揽着余妃,右手支着膝头。 这位两年前孑然入城的帝王,如今早被美人窝暖得忘了北伐的霜雪。 要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刀刃偏生裹着蜜,叫人甘愿被割得鲜血淋漓。 “大王,该用参汤了。” 吴淑媛挺着微隆的肚子端来托盘,瓷碗磕在案几上发出清脆响动。 萧衍眉头轻皱,余妃立刻捏起颗葡萄塞进他嘴里:“姐姐有孕不便,不如让妾身喂您?” 柔荑刚触到碗沿,萧衍已就着她的手饮尽汤汁,溅出的水珠顺着妃嫔脖颈滑进衣领。 这般荒唐日子过了月余,尚书右仆射范云在朱雀门截住王茂:“领军可知近日朝堂流传的《玉藻》诗?” “什么诗?” “说咱梁王朝抱夷光夜拥施,建康宫阙作吴宫。” 王茂虬髯颤动:“范大人要上谏?” 范云捻须苦笑:“前日我单独进言,陛下竟说‘左右都是心腹,但讲无妨’。” 七月流火,范云按耐不住,拽着王茂闯入文德殿。 萧衍正搂着余妃看西域舞姬,见二人撞门而入,葡萄籽从唇边滚落。 “你们……” 话音未落,范云已甩开衣袍跪在青玉砖上:“陛下可记得汉高祖入咸阳?” 萧衍眯起眼:“范卿要讲鸿门宴?” “非也!” 范云叩首声震殿梁,“高祖初入关中,财帛妇女秋毫无犯。 范增因此断言‘此人大志不可测’。 今陛下才定建康,便日夜与亡国妃嫔……” 余妃突然掩面抽泣,萧衍拍案而起:“放肆! 朕难道比不得刘邦?” 王茂突然解下佩剑,金属撞击声让舞姬们尖叫着缩成团。 “臣愿以项上人头保范大人所言!” 剑锋划过地砖火星四溅,“陛下若再沉迷,恐怕连这建康城都要改姓了!” 萧衍瞳孔骤缩,余妃趁机晕倒在龙纹地毯上。 烛芯“噼啪”炸响,映得梁王半张脸忽明忽暗。 暮色沉沉,宫灯在雕花梁椽间投下摇曳光影。 萧衍被云、茂二人一左一右围住,活像困在蛛网里的飞蛾。 云拱着手,嘴角却带着刀鞘般的冷硬:“陛下既允了放宫人,怎能把王领军漏下? 他刀口舔血的功劳,难道还抵不过两个女人?” 萧衍的玉扳指在案几上敲出闷响。 这云侍中惯会拿捏人软肋,前日刚放了二千宫人犒军,偏生漏下王茂这支精锐。 若此刻不给个说法,怕是明日校场上就要传出“天子薄恩”的怨言。 他瞥见王茂跪伏的脊背绷紧如满弓,心里已有了计较。 “吴姬有孕动不得,便把佘氏赏了王卿罢。” 话出口的瞬间,萧衍瞧见佘妃端着鎏金托盘立在珠帘后。 她素日最爱穿月白衫子,此刻衣角被攥得皱成苦菊,青瓷茶盏里漾出的热气,倒像她眼里浮起的雾。 “陛下!” 佘妃突然掀帘扑跪在地,鬓间金步摇撞得叮当乱响,“臣妾侍奉您十载……” 喉头哽咽让她说不下去,泪珠子砸在青砖缝里,转眼被宫灯烘成水痕。 萧衍却像被火舌燎了袍角,霍然起身:“妇人家懂得什么?下去!” 云侍中早料到这出戏,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佘妃:“娘娘莫哭,跟着王将军总比老死宫中强。” 王茂叩首时,额头撞地的闷响惊飞了檐下栖鸦。 萧衍背身而立,宽袖里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当年佘氏一支《美姬曲》舞得满殿生香,如今竟要便宜这武夫。 且说萧衍放佘妃出宫,转身又赐给云、茂二将各百万钱。 这手恩威并施的权术玩得溜溜——前脚用美人收买人心,后脚用金银堵住武将的嘴。 朝堂上众人看得分明,这位“宁为玉碎”的忠臣,终究是露出了獠牙。 “诸位以为,这江山该换个坐法了?” 萧衍抚着龙椅上的鎏金云纹,目光扫过殿下瑟瑟发抖的宗室子弟。 湘东王宝昵刚要开口进谏,却见御林军已堵住殿门。 这位素来爱吟风弄月的王爷惨笑道:“好个‘宁为玉碎’,原是碎别人的玉!” 当夜建康城飘起细雪,宝昵府邸却浸在血泊里。 三个稚龄皇子被乳母抱到刑场。 十岁的宝攸突然挣开束缚,冲着萧衍车驾方向嘶喊:“皇叔公! 阿耶说您最疼稚儿……” 箭矢穿透童音的刹那,观刑的御史别过脸去,手中《春秋》跌落在雪泥中。 最讽刺的是庐陵王宝玄,听闻幼弟死讯竟活活吓死。 倒是鄱阳王宝夤有骨气,夜半凿穿宫墙,裹着染血的狐裘在深山跋涉七日,终在寿阳城下对北魏守将喊出:“孤愿借尔等钢刀,斩尽萧氏逆贼!” 江陵行宫外,晋安王宝义攥着萧衍的“迎驾诏书”发抖:“阿兄,这分明是请君入瓮……” “住口!”嗣主宝融打断幼弟,“备好车驾,再传令荆州军务由萧憺接管。”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军队还在犹豫不决向东观望,这边权臣早已巴结新主谋划篡位,自行筹备起改朝换代的流程。 接连不断有人上报祥瑞征兆:先是说看见景星闪现,又报天降甘露。 转眼凤凰临门,转眼驺虞现世。 种种离奇现象真真假假难辨,全都被说成是上天示意他当皇帝。 沈约、范云等人又给夏侯详写信,逼他赶紧逼迫皇帝禅让,片刻不得拖延。 夏侯详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人,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共同辅佐新朝所谓的“天命”。 等到萧宝融抵达姑熟,立刻派使者进京与范云、沈约等人接头,敲定禅让仪式细节。 禅让用的诏书早被沈约起草妥当,当即就发布出来。 诏书大意为: 朝代更替乃自然规律,需贤者引领。 齐朝德行衰败,历经暴君统治,国运濒危,百姓困苦。 幸有梁王萧衍天赋英武,力挽狂澜,平定乱世,重振纲纪。 文教复兴,边疆安定,祥瑞频现,功勋盖世。 上天昭示其当承天命,华夏共盼其登基。 朕顺应天意民心,效仿尧舜禅让,今将帝位禅让于梁,迁居姑孰,望梁王勿辞。 这份禅位诏书传出去后,宣德太后王氏自然坐不住了。 她让沈约等人代自己起草了一份回应诏书,内容是: 西边来的禅位诏书已经收到,皇上效仿前朝圣贤的做法,要把皇位恭敬地禅让给梁王。 那就请在朝堂上正式派遣使者,将玉玺印绶恭敬地交过去吧。 我这个未亡人,这就搬去别宫居住,按诏书说的立即执行。 到了中兴二年四月壬戌这一天,宣德太后派尚书令王亮等人捧着玉玺印绶前往梁王宫。 随行的还有措辞华丽的正式文书,那玺印文书上写着: 生命是天地至德,人类同源本无异。 然禀赋有别,强弱贤愚分途,故需立君牧民,非为私天下。 历代王朝更迭,天命转移,圣贤受命于天。 自汉魏至晋宋,莫不遵循此道。 今末世纷乱,苍生倒悬,幸有明君应运,武定祸乱,德被四方。 赦罪止杀,礼乐重光,祥瑞频现,天下归心。 昔太祖木德传梁,今朕效唐虞旧典,遣使奉玺,禅位于君。 愿承天命,安万邦,续洪业! 萧衍捧着金灿灿的玺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可这位新晋权臣偏要拿捏姿态,硬是把奏折推了回去:“哎呀呀,这皇位烫手得很,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说这戏码演得,满朝文武谁看不出他踌躇满志? 谋士范云急得直搓手:“主公啊,天文官都搬出六十四条祥瑞了,紫微星都亮得晃眼了,您还推脱什么?” 萧衍捻须沉吟:“蒋道秀搜集的符谶倒是齐全,只是这禅让大礼……”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南郊祭坛上,龙旗猎猎作响。 范云捧着玉玺步步登高,身后跟着乌压压一片文武百官。 齐朝旧臣元琳带头高呼:“功德盖世,当承天命!” 新贵们立即接上:“请主公登基!” 九声青铜编钟齐鸣,惊起林间一片宿鸟。 要说这权力更迭的戏码,可比戏台上的《龙凤呈祥》还热闹。 前脚刚给齐和帝封了个巴陵王,后脚就追尊自家老爹为文皇帝。 萧衍跪在太庙祖先牌位前,怕是连自己都要被这份孝心感动得落泪。 “陛下,桂阳王与衡阳王的谥号可拟好了?” 礼部尚书捧着竹简请示。 萧衍大笔一挥:“简、宣二字甚好,朕的兄弟就该配这样的美谥。” 朱砂滴在简牍上,像凝结的血珠。 宣德太后搬出重华宫那日,老宫娥们抱着先帝遗物哭成一片。 新封的巴陵王妃王氏却端坐鸾轿,绣金裙裾扫过宫门石阶,连头都没回。 权力这坛酒,终究有人醉生,有人梦死。 当夏侯详跪接公爵印绶时,满朝朱紫都松了口气。 这场从玺书到龙袍的大戏,唱足九九八十一折,终是落下帷幕。 只是不知百年后史书里,会记下多少今日的金玉光华,又会漏掉多少暗处的刀光剑影? “陛下,封爵大典已毕。” 范云躬身禀报。 萧衍抚着蟠龙椅上的鎏金纹饰,忽然轻笑:“当年在竟陵王府,可想过有今日?” 范云等人又接连三次跪谏,萧衍这才松口:“诸君既如此坚持,便择丙寅黄道吉日行大典吧。” 是日南郊春寒料峭,萧衍玄衣纁裳踏坛登极。 春风卷着金龙旗猎猎作响。 他望着跪伏如麦浪的百官,忽将玉圭重重一顿:“这天下,该换个活法了!” 改齐中兴二年为梁天监元年,大赦天下。 礼部尚书刚要唱喏,忽听他转身厉喝:“传旨!废齐帝为巴陵王,即日迁居姑熟!” 宣德太后在别宫摔碎茶盏:“好个梁武帝! 哀家这太后当得,连未央宫半块砖都带不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新封的巴陵王妃王氏垂泪整理妆奁,却见铜镜映出萧衍亲卫抬走的十六抬绫罗。 萧衍在太极殿摆弄沙盘,对范云笑道:“诸位请看,姑熟四面环水,倒比建康更清幽。” 夏侯详蹙眉:“主上不怕齐帝死灰复燃?” 萧衍指尖划过长江水道:“龙困浅滩,何须惧之?” 追封诏书次第飞传。 当“文皇帝”金册送入太庙时,老宦官拭着泪絮叨:“顺之公若泉下有知……” 萧衍抚着兄长太傅懿的“长沙王”谥碑,忽然剧烈咳嗽。 溅在碑文的血珠,正好落在“宣”字最后一竖。 封侯大典那日,夏侯详捧着“公”爵敕书出殿,正遇萧衍嫡弟桂阳王融。 少年王爷新丧父兄,却仰头大笑:“简王? 这谥号倒省了史官笔墨!” 梁武帝萧衍在帘后听着,手中佛珠突然崩断,玛瑙珠子滚落丹墀,如散落的功过是非。 他还宫后连夜召见沈约、范云。 “改南海郡为巴陵国如何?” 武帝指尖轻叩案几。 范云刚要开口,沈约已急得拍案:“陛下!虚名如镜花水月,实祸却是真刀真枪!” 梁主沉默着点头,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阴翳。 次日鸡鸣时分,亲信郑伯禽揣着金匣快马奔出建康城。 姑熟王府内,十五岁的巴陵王把玩着金匣冷笑:“本王不要这黄白之物,取酒来!” 白玉杯里琼浆荡漾,少年仰头痛饮,酒渍浸透锦袍金龙。 待他醉卧榻上,郑伯禽颤抖着覆上锦被,梁军铁甲在门外撞出闷响。 史书总爱写权谋机变,却常忘了被碾作尘泥的少年。 南朝齐的末代皇帝死得窝囊,连“暴亡”二字都是新朝给他涂的脂粉。 追封的“和”字里,分明透着大梁篡位者的心虚。 建康城里正上演禅让大戏,有个倔老头却在破屋里跟阎王爷较劲。 门楣上“大齐忠臣”的匾额结满蛛网,家人哭求声撞得门板咚咚响,老头愣是滴水不进。 酒肆里说书人啪地一拍醒木:“列位!可知那绝食的老臣是谁?” 茶客们支起耳朵,却没人抬头看城头新换的“梁”字旗,正被春风吹得噼啪乱响。 文惠太子当年和才人唱和的诗句突然传遍了街头巷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敢情二十三年前就埋下这伏笔了。 说书人摇着折扇卖关子:“这老臣年轻时在首阳山采过薇,如今是要学伯夷叔齐那套!” 茶客们嚼着茴香豆议论纷纷,谁也没留意窗外大齐的龙旗,早被梁字旗遮得严严实实。 七代帝王二百三十年的江山,终究应了太子那句“宁为玉碎”。 只是这回碎的,不知是谁家的玉。 至于殉节的老臣究竟姓甚名谁?且看下一章分解。喜欢南北朝风云:世事百态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南北朝风云:世事百态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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