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柚子，她一定会找到能治好她的办法，就算真的治不好，能一直这样陪着她也好 “其实我们今天在来的路上，就商量过是不是要把柚子接回去，但现在我见到你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柚子这个时候应该快要醒了，我上去看看她吧。” 刘念没有那么大方，时隔多年，她心里依然埋怨当年他们的绝情，那么轻易的就造就爱人这么多年的苦难。 凭什么！她不会原谅他们，也不会替柚子原谅他们。 刘念时常会担心药量的加大会让陈乙西受不了，不过庆幸的是陈乙西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 她还是把那个小孩忘记了。 每次瞧见刘念在自己面前强撑的笑脸，陈乙西总是能清晰的感知到背后难掩的哀切。 但总是会被刘念紧紧堵住嘴唇，好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 陈乙西还是走到了那么一天，她选择了自我消亡。 她说她有点想记忆中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婆了，想要见见他们。 可是等她们到的时候，那棵柚子树早就没有了，只剩下了半截树桩在那里，看样子像是被虫蛀断了。 记忆中那天的小雨淅淅沥沥，小姑骑着三轮车的叫喊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物是人非，要走的人总是留不住。 刘念无奈抱着她小声安抚，让她在家里好好等着她，她去给她买，陈乙西乖巧点头 这是她在成市的家，成年的时候，爸妈就买好的，她和陈乙南一人一套。 她的思绪挣扎，陷落，沉溺，记忆的蛛网紧紧裹挟住她，使其无法动弹。 儿时的自己正在呆呆地抬头望着拳头大小的柚子，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老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吧。” “柚子！” “柚子！” 每走一步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缩小一点，直到跑到他们面前，自己也变成了和儿时的自己一般大小。 阿婆在帮她整理衣领，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盘剥好的柚子肉，塞她嘴里：“尝尝吧，刚从树上摘下来，知道你爱吃，专门给你留的。” 她回过神来，身边的人却在慢慢消散。 她猛然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坐在了满是水的浴缸里，打湿的衣服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让她有些难受。 她走到窗边，已经日落西山，天边没有一丝云彩，偶有一阵微风吹来，鸟儿聚然飞至天边，留下一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