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挚爱的热烈,如此冰冷的黯淡,灿烂而又腐烂,甘甜过回忆起来却又苦涩。 如此冰凉的墓碑上永远留着她的名字,而她却如同枯萎的雏菊,在小雨绵绵的初秋中消失殆尽。 她看见了陈乙西笑着对自己唱歌,声音悦耳动听,自己则牵着她的手,脚下踏起舞步。 “念念,这是我刚刚学的,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曲子,只跟你一个人唱过哟!”陈乙西的声音带着一丝欢快和温柔 “刘念!你骗我!你为什么不吃药!假的,都是假的!你都是在演戏,你们合起伙儿来骗我!恶心,真的是太恶心了!” 恍惚间她又看见了从前自己的身影,她还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无情。 她透过自己的身影去望向对面的陈乙西,她对自己是那样温柔,说出口的话都如此体贴。 我说过会一直陪你的泪水模糊了刘念的双眼,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恍惚间,耳畔似乎仿佛传来了陈乙西的呼唤,那样热烈,让人忍不住心安。 随后她静静的靠着墓碑,小声呜咽着压制内心的苦楚,嘴角溢出鲜血。 柚子如你所愿 她瘦了,但她还是对我笑,真好看啊,柚子 幼时 阿婆热情的推搡着陈乙西向前走了一步,那年的她八岁,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身材丰腴,裹着红色棉袄,一年就舍得回来一次的陌生女人。 她开口喊她。 妈妈应了一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阿婆,那双被袋子勒红的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顺便把她脖子上松松垮垮的围巾给系好。 “妈,你怎么就给西西穿这么点啊?等会儿感冒了怎么办?” 阿婆嘴里应和着妈妈,转身进屋把东西放好,又顺手把陈乙西扔在堂屋椅子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拢。 “可别再脱下来了啊,等会儿你妈又该念了。” 新年节寒,冷风不停往领口里灌,她搓着手不停的往外面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灶房里面又传来阿婆的呼唤。 “就来!” 陈乙南知道她在等谁,是爸爸,陈乙南和阿公他们,今年大年初二他们都去祖坟那里上香了。 结果被爸爸训斥了一顿,眼泪哗哗掉,那天还赌气都没吃饭,不过对于爸爸来说应该也无所谓。 除了阿公阿婆,谁还关心一个小丫头片子,吃不吃饭呢 而陈乙西对于他们的记忆也只有每年过年时急匆匆的拎着大包小包赶回来。 记忆并不深刻,也就没那么难过 哪个在喊她?她抬头看向门口那颗试探性探出的脑袋,直到看清人,不由得有些兴奋,是林淋。 陈乙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爱看柚子树,明明和其他树木也没有太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