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高大, 主动放低姿态坐下,沟通起来倒轻松许多, 不会让人仰得脖子疼。 霍述身形倏地一紧, 抬起头来。 他几乎立即锁定了“嫌疑人”, 半眯起眼睛, 眼神绝对算不上和善。 见他面色不虞,林知言反倒笑了,单手抄兜问, “你现在知道,被人暗中掌控动静, 是什么滋味了?” “就当是吧,所以要罚你、自己坦白。” 霍述抿了下唇线,然后直直地凝望过来,说:“我没有骗你。” “我没有病,所以不算骗你。” 他语气平静,似乎在说天经地义的事,“我坐到这个位置,明里暗里都有很多人盯着,如果让人知道我去过那种地方,肯定会被拿来大做文章。所以,没必要大张旗鼓。” “……没人会喜欢一个心理可能有病的人。” 尽管他从不认为自己有病,但在很多人看来,去心理诊所就是原罪。 林知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为他的隐忍和固执。 霍述放松姿态,不答反问:“幺幺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审我?” 林知言俨然看穿了他试图岔开话题的伎俩。 他沉默很久,方自嘲一笑,薄唇轻启:“因为我想知道,做个普通人是什么感觉。我想做你喜欢的那种人。” 他的聪明与偏执,大部分时候都令人望而生畏。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辆时速210迈的疯狂赛车,也曾试着压抑本能配合她50迈的步调。 他出席慈善晚会,开发最先进的助听芯片,研究领先世界水平的脊神经刺激技术,帮助无数像她一样身有残缺的弱势群体获得完整的人生。 “那个心理诊所,你多久去一次?” “以后,别一个人去了。” 霍述满身的僵硬瞬间消散殆尽,慢慢抬起头来。 “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要认真对我。” “幺幺……” “我说,我们重新开始,你要对我好……” 确认似的,勾住她的唇舌,卷走她的呼吸。 “足够了,幺幺。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一次换我来赌。” 他近乎迷恋地捧起她的脸颊,散落的几缕额外耷拉在英隽的眉间,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你在发抖……” 霍述紧紧拥住她,低笑着喃喃,“幺幺,我真的很高兴。” “霍述,如果我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你会和我一起死吗?” “是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热烈得几欲窒息的,失而复得的深吻。 “几年过去,林老师解衣服的手法生疏了,好粗鲁。” “是吗?那我以后要找几个人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