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鸣揉搓着头发来回踱步，仿佛陷入了两难的纠结中，“我哥会弄死我的！” 林知言平静地看着他，“我只问你这一遍，说不说都随你意。说不定过了今天后，我就与霍述两讫……” 骆一鸣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楼上，颓然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好久没尝到这个味道了, 真怀念。” 那时候的霍述, 还很爱笑, 尽管那些笑大多是程序设定般的伪装。 林知言一直想弄懂他的偏执来源于什么，而现在, 答案就在她的口袋里。 【春江路西街203号, 既白心理诊所。】 林知言看着手机备忘录里记下的地址，心中一阵复杂。 五天后，秋阳明媚, 林知言站到了心理诊所的门前。 门旁墙壁上挂着心理医师的介绍，照片上是个看起来很温婉友好的女性。 自闭症，情感障碍，心理疾病…… 林知言并没有等多久，不到二十分钟，里头的客人开门出来，指示灯牌变成了绿色。 诊疗室宽敞明亮，米色的沙发，柔软的地毯，装潢简洁温暖，没有丝毫冷硬的攻击性，桌面上的鲜花与墙角的绿植相得益彰，令人精神放松。 那个叫季婉的女医生从米白的桌面后起身，随手取了只纸杯接水，招呼道：“你好，怎么称呼呢？是提前预约的客人吗？” “那我们真有缘分，林小姐。我正好这个时间段空闲呢。” “我是为霍述而来的。”林知言开门见山。 “他不知道，是我自己来的。” 见林知言欲言又止，季婉很快明白了她的难处。 林知言很快领悟她的意思：下班后朋友间的闲聊，不算正规问诊，自然也就不违背职业道德。 阳光落在身上，有一层毛茸茸的暖意。公园里有片喷泉广场，此时未到开放时间，水位干涸，只有一家三口手牵手在喂鸽子，小孩儿调皮地跑过，哗啦啦惊起一片白鸽掠翅。 林知言买了两杯咖啡，分给季婉一杯。两人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看着远处卖气球玩具的小贩。 季婉啜了口咖啡，舒服地喟叹一声，率先开口，“这样，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你随便听听，不要当真。” 季婉身体前倾，曲肘抵着膝盖，单掌托腮说：“三年前，有个奇怪的客人推开了诊所的门。为什么说他奇怪呢？因为别的客人都是家人、朋友陪伴，只有他，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前来。我问他，你没有家人或者朋友陪你来吗？他说没有，曾经有一个，但是被他弄丢了。” 有些人，你光是听到一个形容词，就能立刻联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