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片刻，拾一走过来教林知言怎么开机佩戴。 林知言微微睁大眼眸，点点头：“听明白了。” 太神奇了！声音不像是从单边耳机里传来的，而是从头顶，从拾一的嘴唇里飘出来。 大概她的眼睛过于明澈，充斥着稚子似的好奇，一向不苟言笑的拾一也弯了弯嘴唇，直起身报告：“107号受试者，准备进行听力图谱测试。” 研究人员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放弃数字代号，改口称呼全名。 “受试者林知言，准备进行反馈抑制处理电路调试。” “声音延迟测试。” 几轮测试下来，终于到了林知言最期待的时刻。 林知言深吸一口气：“明白。” “左边。” “前面。” 拾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只是飞快记录测试数据，然后合拢文件夹道：“最后一项应激测试，你站在那儿别动，听到爆破声再看向声源方向。” 林知言见过上一批受试者做这个测试，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浅笑说：“好。” 林知言微微侧耳，可四周安静得很，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t到了！ 林知言绽开柔软自信的笑容，转身说：“后面……” 霍述拿着一只手持式礼花筒，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看她，扬着唇线说：“恭喜痊愈，幺幺。” 直到四周的科研人员和医护人员相继鼓掌，四面八方传来的掌声将她整个儿淹没，方如梦初醒。 她不敢去看霍述的眼睛，只是低眸抬指，像是接住一片雪花般，接住了那片飘然坠落的彩纸。 凌妃送了一个花篮和一个蛋糕，继而是薇薇安、成野渡、霍依娜和骆一鸣的花束，隋闻的那束康乃馨格外大，和霍述助理送来的一大捧黄玫瑰百合花摆在一起，特别抢眼。 林知言将蛋糕分给了照顾她的医生和护士，回房时见到他搞小动作，顿时无言。 霍述转过身，如无其事地笑问：“在看什么？”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会儿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极其流畅的话。 林知言被他看得有些窘迫，没搭话。 他还没说完，林知言就果断拒绝：“你也说了，是你的房产。” “那么，谢谢你提供的选择，我不需要。” 霍述沉默，然后很轻地说：“我倒希望你能多点亲友，否则我也不至于，连个曲线救国的人都找不到。” 她抬头望向被挤去角落里的那束康乃馨，意有所指道：“亲友倒也有几个，不是被你赶走了吗？” 林知言顿觉好笑，反问：“他不算，你算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