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有三间单独的洗手间,没有分男女,谁占谁上,因为人多,这会儿都占满了。 “……” 她退了出来,转而拧开盥洗室的水龙头。 林知言下意识抬头,还没看到什么,就听见“吧嗒”一声轻响,盥洗室的灯被人按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谁?! 她用力挣扎,呼救的话还未喊出口,就被人捏住下颌,炙热的吻几乎是狠狠撞上她的唇,堵住那声未成形的呜咽。 突如其来的侵袭,林知言根本顾不上去揣摩对方的身份和动机,唇舌沦陷的愤怒侵占了她的全部理智。 偏偏掠夺者比她更要愤怒,如一堵墙般冷冷伫立,任凭她或打或闹,箍在腰上的手臂宛若铁钳般收紧。 要窒息了! 或许是被淹没在喧杂的人声中,又或许走廊外的人对这些动静已经习以为常。 舌尖被肆意勾缠,林知言的灵魂也仿佛被勾了去,某些遥远的记忆正随着这个深吻苏醒。 这种感觉令她恐慌,意识濒临崩溃。 大概是她的呜咽过于绝望,黑暗中的男人从失控的掠夺中稍稍回神,攻势变缓,像是惊涛骇浪后的风平浪静,依依不舍地舔吻,撤离。 终于,腰间的桎梏消失了,脚步声远去。 如果不是热辣的唇舌和下颌酸痛提醒她经历了什么,她几乎以为方才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幻觉。 她到底……到底被一个什么东西强吻了? 林知言转身掬了一捧水,吸入唇间漱口,像是要将残留的感觉一并冲刷干净般,以手背用力擦着嘴唇。 她不可抑止地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压根不该在此时此地想起的人。 “林知言?” 吴晟和人起冲突了。 据说是有人路过时, 不小心将酒洒了吴晟满身,两人一言不合, 借着酒劲上头动起手来。 清吧外, 薇薇安费力扶着两腿打飘的吴晟, 回头说:“我先带他去医院看看,林知言, 你等会……” 薇薇安投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向林知言:“本来还想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结果搞成这样。” “算了算了, 反正我看你今天也没这意思, 下次有需要再找我。” 三月的深城灯红酒绿,高楼林立为树, 万千灯火做花,开出一片独属于现代繁城的春日盛景。 他偶尔还是会称呼自己为“林小姐”,改不过口似的,像港片中那种最正直守旧的老派君子。 “律师,四声,音调要往下降。” “隋律师。” “什么人?” 那时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奇怪。 林知言被问住了,脑子里只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