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传统，围看春晚绝对不能没有瓜子和砂糖橘。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一身火锅底料味地坐在霍家这张干净舒适的高级沙发上。 一楼的公共浴室改造成了方便霍依娜使用的样子，淋浴间塞了张洗澡椅，正常人进去很难转身。林知言当然不好意思占用她的浴缸，想了想，还是去楼上比较妥当。 二楼能打通的地方都打通了，整个空间格外宽敞，简约现代风的会客厅旁，是半开放式的书房，长长的书桌上摆放着好几台纤薄的电脑，机械键盘宛转流光，像是科幻电影中的高科技场景，浩如烟海的书架更是让林知言有种身处图书馆的错觉。 林知言推开浴房的门，又犯了难。 霍述拉开镜柜，取出干净的毛巾和牙刷。 林知言握着手机半晌，才慢吞吞打字：【我没带换洗的内衣裤。】 霍述下楼去了，三分钟后回来，手里拿着一包……一次性女士内裤。 霍述仿佛看到她头顶竖起了一对毛茸茸的兔耳，警戒审问的态度。 于是那双警觉的兔耳垂了下去，她轻巧地抿了抿唇线，转身关上了浴室的门。 听到浴室趿拉的细碎脚步声，他很快熄屏，靠在墨色的工学椅中转身。 空旷的房间，缱绻的灯光，淡淡的沐浴气息萦绕着孤男寡女，很难不让人心猿意马。 他起身，抬手捻起她鬓边的一缕碎发，视线落在她被热水浸泡得微粉的脖颈皮肤处，极近深沉。 -------------------- 实验样本003号（小修） 事实上就算她现在回去又能怎样呢？一个人看窗外千家万户灯火热闹，躺在冰冷狭小的公寓里一遍遍刷着群发短信吗？ 至少小孩子总天真地盼着“长大后一切就会变好”, 守着这抹希冀，再难的坎儿也能咬咬牙撑过去。而成年人的世界, 只有满地鸡毛和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现实。 霍述的审美挺独特，总是会收藏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众物件, 从神秘的魔方到瑰丽的原石, 从危险的冷刃到机械电子芯片, 横跨几个次元。 懒得拿手机沟通, 林知言选择用食指在霍述的掌心写字。 “一块埃塞俄比亚的蛋白石原石，前几年从一位寻宝人手里买来的, 不贵，但是很独特。” 绿野仙踪1。 林知言找到了共同话题，忙不迭抬起头，抬手指了指自己，随即伸出食中二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朝前一指。 “是吗，最喜欢哪个角色？”霍述随口接上话茬。 那头胆小狮和她一样，都缺乏勇气，明明拥有无限的力量，遇事却总是畏畏缩缩。不同的是，故事中的胆小狮最终因友情而变得勇敢起来，完成了成长的蜕变，而她直到现在也还未完全地踏出舒适圈。 喜欢一个人之后，试图了解他，就成了一种本能。 严格来说，霍述没有过“喜欢”这个概念，也从不沉溺于这种虚构的情绪，可接触到林知言期许的眼神，他临时改了答案，作势想了想。 霍述说道，林知言从这简短的几个字中感受到了锡铁般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