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述将签好字的服务表交还给她，平静道，“我不过问她的事，她也不问我。” 也没听霍述叫过“妈妈”，都是称呼对方为“白女士”，过分礼貌，就显得生疏。 霍述坐过来了些，曲肘撑在膝头，撑着下颌看她。 客房内，关倩正在给霍依娜捏腿按摩。 霍述佯做低落的样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林老师的档期还真是繁忙。” 林知言疑惑照做，却见霍述反手从沙发靠枕后拿出一只黑色的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在那儿的。 然而打开后，里面却静静躺着一款女士手表。 林知言悬起的心稍稍落回实地，又有些讶异，用眼神询问霍述。 他握着她的腕子，不给她撤离的机会，“这款表防水，工作时不用摘下，别人送我的小玩意，闲置也是可惜，倒不如借花献佛。新年快乐，林老师！” 微凉的表带熨帖着皮肤下的脉搏，秒针回应心跳，深色的表带衬得她的腕子皓如霜雪，仿佛两指就能圈起。 霍述笑意更深，起身拉她：“吃饭的地址发来，我让司机送你。” 粤式餐厅张灯结彩，木窗花格隔开的卡座区内，一阵“啊啊啊啊啊啊”的失控尖叫惹来众人侧目。 凌妃激动得从卡座另一端绕过来，给了林知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不起对不起，我唐突了。我要把女神的签名裱起来，放在床头顶礼膜拜！” 林知言比划道：【还记得上次在酒店遇见的老板吗？照片是他托关系要来的。】 凌妃贼兮兮地眯着眼睛，涂着大红色美甲的十指交叉抵在下颌，“看你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肯定有故事！” 迟疑片刻，她微笑着打手语：【我和他……算是在一起了。】 凌妃夸张地瞪大双眼，继而越过桌面一把抓住林知言的手，兴奋道，“啊啊啊啊宝贝你终于开窍了，闷声不响憋大招啊！宝恭喜脱单，呜呜呜麻麻好为你开心！” 等她平复些了，林知言才小幅度打手语问：【你都不反对吗？】 【不会觉得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凌妃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连珠炮语似的吐槽，“咱在山城混了这么多年，像姓霍的那样年轻多金又拔尖的男人能有几个？今朝有酒今朝醉，能睡帅哥就要睡，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可以装点人生，但绝不能让他左右你的人生。别伤着自己……你明白我意思吧？” “要是别的姑娘，我还想劝两句。但是你嘛，你可比我拎得清多了。” 还真有一张照片。 照片有点点模糊，反而呈现出电影滤镜般的质感，蓝调的夜空，连绵的灯火像是宫崎骏的动漫画面，倚在栏杆处的男人垂首看着胸口的圣诞胸针，眉睫浓密，一瞬的气质像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