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我的公寓，给你煮碗小馄饨？】 霍述眼底漾开笑意，说：“好。” 清醒过来，林知言难免懊恼自己的冒昧。她一向公私分明，很看重工作之余的私人空间, 从不带异性来家里，更何况霍述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她的老板。 林知言停在501门口，回头看着年轻挺拔的客人，竟难得有一丝的赧然：【霍先生稍等, 房间很小, 我去收拾一下。】 林知言拧开门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将桌上摊开的资料合拢码齐, 转身扯平被褥上的褶皱，再将阳台上晾晒的贴身衣物收起藏入衣柜中。 霍述换上拖鞋, 有点儿小，勉强凑合着用。 午后的阳光透过白窗纱洒入，整个空间一览无余。 霍述拉过一旁的折叠椅坐下，出色的身高在小房间里显得格外局促，微笑说：“白开水就好。” 开灶，架锅，她有条不紊地忙着手上的活计，不用看时间，哪一步改干什么已是驾轻就熟。 厨房中热气氤氲，像是一层轻纱笼罩笼罩着她恬静柔美的面容，很奇妙的感觉。 霍述敛目，摸出手机一瞧，不由失笑。 霍述抬头，林知言正站在厨房朝他笑，举起手机晃了晃。 【不太能吃。】他回复。 【能接受。】 不到五分钟，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鲜汤馄饨被她端上书桌——圆几太矮太小，霍述那么高，俯下身吃东西会很不方便。 日式的面碗，里头汤清葱香，柔软的紫菜丝间躺着一只只浑圆饱满的手工馄饨，用料极足，半透明的薄皮下隐约可见鲜虾仁的影子。 “这馄饨，比张姨做得还好吃。” 【我自己动手包的馄饨，汤里放了松茸鲜。】 “原来有林老师的独门秘诀。” 林知言心尖动了一下，侧首回想，除了凌妃和几个学生之外，还真没有别人尝过她的手艺。 “好巧，林老师也是除了厨师和保姆以外，第一个为我煮小馄饨的人。” “白女士……我的母亲很不擅长厨艺，她的手保养得很美，沾上油盐酱醋未免可惜。” 霍述垂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常年在京北，不和我们住。” 林知言换了话题：【我能不能问问，你妹妹的腿……是怎么回事？】 霍述咽下嘴里的食物，才慢条斯理地说：“她十二年级时和家里人闹脾气，偷开母亲的车和学长出门约会，失控撞上护栏。她捡回一条命，另一个，没救回来。” 难怪霍依娜的性子会变成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遇到这事，得造成多大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