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睡眼惺忪拿起手机，姑姑的短信还在一条接着一条蹦出。 【妹儿，姑姑记得你以前有一个客户，是纪检退休的老干部对吧？你能搭上线吗？或者给个联系方式、家庭住址也好，我和你姑父想亲自登门拜访。】 林知言半点情绪都不想给了，靠在床头回复：【我不可能泄露客户家住址的，何况，我早就没在那户人家做了。】 世界总算清净了。 算了，反正姑父一家这些年对她做的事也挺一言难尽的，孽力回馈罢了，林知言决定停止内耗。 微信有条新的好友申请，是昨天零点后发来的，头像是个歪嘴痞笑的卡通卷毛男孩，不看备注都知道是谁。 骆一鸣很快回复：【是我，你可算通过消息了。】 林知言看了眼手机时钟，【你也起得挺早的嘛。】 涉及到钱的事儿总归是敏感的，林知言回了个六个句号，不敢擅作主张。 林知言犹豫片刻：【你稍等，我去问问她。】 凌妃正起早赶画稿，看到消息险些被咖啡呛到，脚趾抠地，仿佛死去回忆又开始攻击自己。 林知言转告骆一鸣：【她说不加，她不缺钱。】 骆一鸣坚持，【小爷我虽不是什么五好青年，但也从不占女孩子便宜，这钱收不收是她的事儿，我还真必须给。】 林知言夹在中间当传声筒，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半晌，凌妃勉强道：【那好吧。】 林知言：【凌妃，骆先生，你们群里直接聊吧，这样方便点。】 骆一鸣向凌妃甩了笔五千的微信转账，备注留言为：拿去修车吧你。 凌妃拒绝接收，并回敬一笔250元的转账，备注为：拿去治脑子吧你。 骆一鸣：【向不知名网瘾少女转账5000元备注：剩下的钱拿去练练车技！】 骆一鸣：【向不知名网瘾少女转账5000元备注：我就事论事，你杠精转世啊？】 骆一鸣：【都是你自找的，我凭什么道歉？给你修车费是我善良。】 骆·卷毛狗·一鸣：【好好好，玩人身攻击了是吧？】 她在群里发了两句话打圆场，就起床去浴室洗漱。 林知言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在微信群里砸钱吵架的，每笔转账都附带一句“亲切的问候”，粗略估算了一下，两人你来我往大概砸了有十来万。 林知言：【……】 …… 昨天她没去霍宅助浴，霍大小姐多忍了一个晚上没泡澡，难免又发脾气。护理师招架不住，一大早就发消息给林知言求助。 “娜娜小姐还在睡，你先坐会儿吧。”关倩蹑手蹑脚地关门，轻声招呼她。 偌大的落地窗外景色正好，草坪修剪得很齐整，藤本蔷薇的花期已过，墙角那株造型五针松倒显出与秋日格格不入的峥嵘翠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