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过的人不少，不论是因着喜好平日在街头见过的人，亦或是身边挑选下人之时对对方容貌的挑选，她一向眼光很准。 与他落魄狼狈的装扮不同的精致绣花鞋出现在目光中，绣花裙摆随着她微动的姿势轻轻晃动，抚过那一截被白袜包裹着的纤细脚踝。 姜云姝忽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姜云姝微挑了下眉，没曾想对方喉间发出的嗓音竟是和她想象的方向完美重合了。 姜云姝唇角勾起，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重复了一遍，而后轻轻唤出声：“沈度。” 姜云姝已微昂起下巴，吩咐道：“就他了，把他带下去收拾干净。” 姜云姝歪了歪头：“怎么，你不想吗？” “为何？”姜云姝不解道，“我已经选好了，不是你们让我选的吗？” 总管一边说着，一边朝姜云姝身边的另一个丫鬟使眼色。 丫鬟声音很低，但姜云姝闻言，却是丝毫不掩饰，更未压低声，直言道：“我不想换，我就要他。” 他怔然看向美人榻上的少女，仅一眼，又低头敛下了目光。 姜云姝不傻，总管的态度有些奇怪。 院中的下人们皆知姜云姝一向是性子温和的，少有训斥下人和挑剔发怒时。 总管也是心头咯噔一声，自知自己不能再多言了，只得垂头道：“没有的事，小姐若是选定了，那小的便去向老爷禀报。” 她向前迈进一步，和他仅一步之隔，这才发现，他身形高挺，竟是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 他脸上挂彩，但那副凌厉的长相一看便不是会叫自己落败的模样，说不定还挺能打。 意外的，还让她选到了一个内外兼备的。 他下意识要后退。 沈度身形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并非打量，并非审视。 她好像，在高兴？ 她开口说给沈度听，但稍有提高的声量让院子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晰。 沈度沉沉地与她对视，眼眸好似被眼前的笑脸灼烧。 屈膝垂首，单膝跪在含笑的少女面前，沉声道：“是，小姐。” 总算解决了姜盛安排的麻烦事，姜云姝心情不错地回屋准备小憩一会。 清秋：“小姐也觉得此事蹊跷吗？” 清秋点了点头，自然也在方才瞧出了几分古怪，这便应声道：“是，小姐，奴婢待会便去查探一番。” 沈度沉默地跟在总管身后，双唇绷紧成一条线，面色也在迈步走远后越来越沉。 四下无人，他看着总管，道：“总管，这和我们最初说好的不一样。” 被沈度这样一问，总管顿时脸色更难看了：“刚才的情况你没瞧见吗，小姐指名要你，我也试过劝说了，但小姐决定的事，哪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左右的，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