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沈度沐浴之后，赤着上身站在屋中，手拿一把匕首，表情有些凝重。 秋日微凉的冷意从门缝中蹿入，沈度却并不觉得冷，手心甚还逐渐冒出湿濡。 只是他有些无从下手。 匕首尖刃逼近，银光闪现，脑海中却浮现出姜云姝以指腹抚过的画面。 她触及这处时，并不会太过停留。 指腹游走滑动，感受过腰腹肌肉的结实后，另一处便会随着她的动作绷紧。 所以不行，这处不可划伤，若是留疤，便不漂亮了。 不算放松的肌肉绷起饱满的弧度。 像猫儿似的，躺了上去还得来回蹭动一下，不知是在感受脑袋枕着的舒服触感，还是在寻找最舒服合适的位置。 她的呼吸会在侧头时扑洒在他心尖。 不似触及腹肌时那般蜻蜓点水，而是整只手张开覆盖。 她一手包不住，便转而捏揉能够包裹的地方。 但她喜欢，他便总是纵着她把玩，待她玩够了，他加倍讨回来便是。 沈度拿着匕首再次移动，尖刃来到肩头。 莫留了伤让她每次看见，视线都往他肩头上移去，然后想到了别的。 臂膀要抱她，不可受伤。 沈度就这么来回好一阵，最终烦闷地放下匕首，转身去了衣架旁穿上了中衣。 而是去了一趟收藏姜云姝那些绘本、话本的屋子。 这夜主屋屋中的烛火点亮许久，直至深夜也未曾熄灭。 她不知是沈度那日不同于平日的俊俏装扮蛊惑了她的心。 总归，她的情绪受到了影响。 姜云姝以往未曾想过自己会在和沈度的关系中生出这样迷蒙不解的情绪来。 心下是怎样的想法，她从不过多掩饰，会直截了当表达出来。 哄他，陪他，看着他。 但除此之外便不会再有更多了。 眼下心头蔓延开的情绪让她觉得很陌生。 所以，当杨灵珊以闲来无事的借口做作地找上门来时，即使她什么都没问，姜云姝也罕见地对她露出一副疑惑又急于倾诉的神情。 姜云姝欲要倾诉的话头咽回了嗓子里，心下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姜云姝：“你说的换换心情，便是带我来岁香阁？” 姜云姝难得没猜透杨灵珊的想法，不由有些尴尬。 位于岁香阁不远处的清风小馆。 姜云姝仅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不想。”姜云姝如实回答，“我只是原以为你会带我去那里。” 清风小馆是个环境雅致的乐曲馆，小馆内可听曲儿喝茶，闲谈休憩，当然也有一些更私密的雅间。 里面的乐师上等，乐曲上等，连消费也是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