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查探的缘由没有瞒着杨灵珊，自也不用瞒着沈度。 沈度只是浅思了一下便大概了然姜云姝是如何一路查到这里，且还正好和他一同找上了有重要线索的杨灵珊。 但朝堂之事，并非她一个小姑娘能掺和的，这件事也并不像她以为的仅是账目不对这么简单。 所以，沈度默了片刻后，冷声道：“此事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插手。” 但没曾想，姜云姝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嗯，原本我不知沈大人在查探此事，但现在知晓了，既是有沈大人帮我，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沈大人查到线索，不就是帮我教训了简方泽吗？” 他在办案，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办事。 杨灵珊目光暧昧地在两人身上来回一周，笑着插话道：“两位，东西还看吗？” 姜云姝道：“给沈大人看吧，我就不看了。” 杨灵珊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认识你这么久，难得见你这么听人话呢。” 至此，沈度站在旁边彻底黑了脸。 姜云姝闻言笑意更甚，弯着眉眼朝杨灵珊投去一抹“你看吧，他承认在帮我了”的眼神，而后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过杨灵珊给出的线索后，他没有过多停留，径直便离开了后亭。 姜云姝听见脚步声蓦地转头，瞧见沈度略有惊讶：“好巧，沈大人，你也刚看完线索？” 而她胸膛前的湿濡已不见，像是已经处理过了。 听起来很有说服力的解释。 沈度压根不相信姜云姝所谓的“正好”，绷着嘴角，仍旧没理她。 他就知道。 说得好像他们很有缘似的。 毕竟她虽故意拖延时间，但如果不是那么凑巧，她出来也是没法正好碰上沈度的。 姜云姝一愣，想了想后，认真道：“有啊。”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姜云姝又很快道：“可是，沈大人你不是让我不要插手吗？” “除了这个。” 沈度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看起来多有烦躁，又像是对她的回答意料之中似的。 已是第三次了，沈度还是明显不愿，便该事不过三了。 姜云姝怔然抬眸，话到嘴边又噎了一下，似是在心里权衡如何阐述理由。 但为规避简方泽的纠缠这个理由目的性太强了。 权衡之下，姜云姝选择了前者，轻声道：“因为沈大人你有恩于我，我想报答你的恩情。” 恩情？ 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了，她还能把上上次他去晋越侯府审问简方泽，和上次在泠弦坊随口一句解围称为恩情？ 太离谱了，太荒谬了。 姜云姝看着沈度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心里不禁开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