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的过去 不能拴住丈夫的心，被视为那个年代的女人的最大失败。妻子忍受着孤枕寂寞与流言蜚语，久而久之，性格越来越尖锐暴躁，丈夫对她也越来越厌烦。 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骆驼。 她借此机会，往家里买了许多小孩爱吃的甜食，漂亮的小床和小枕头，还有各种玩具、洋娃娃。 这实在简单，只要当那些女人站在楼梯上，或是马路边，小鬼用力推一把…… 她逢人就笑，嘴角永远微微翘着，每日插花品茶，温婉又和顺。 她的丈夫烦不胜烦，这时发现家里的妻子变得优雅娴静，眉目含笑，心思没多久就偏了回来。 她的生活越来越好，可是心境却发生了变化，发觉自己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害怕遭报应，更害怕老天降罪在自己的骨肉身上。 棠棠告诉慕紫：“送我回去的路上，她一路都在跟我说对不起，我数了数，一共说了四十七次对不起。” 棠棠托腮想了想，说：“更难熬了吧。” “村里没多少人，四周是望不到尽头的山，就像坐牢似的。”她托着腮，略感怅然的喃喃，“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念我的小床，小枕头，小被子，洋娃娃……还有没看完的动画片。” 棠棠轻轻摇头：“小鬼通常会非常依恋主人，被退回来了，就得关起来，一直关到小鬼把以前的主人忘得差不多了，才能找下家。” “十几年……二十几年，也可能是三十几年。”她嘆了口气，“唉，我哪会记这个，反正后来，老头年纪大了，炼不了鬼，生意也不好，就算村里偶尔来了买家，也不愿意买我这样年头久的鬼。” 遥远的天际微微泛出鱼肚白，原本璀璨的星星变得黯淡、稀疏，天就快亮了…… 慕紫静静看她，片刻后问：“那顾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