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璃点点头,又放开了。 见她说得有些激动了,舒青窈的目光不由得飘落去她的小腹上,轻声:“我自己的事我知道,眼下你最应该顾好自己。” 她还没有想过,和沈清越的孩子…… 这几年未见,他对她,到底还有几分真心? 白若璃点头:“卿姐姐回去吧。” 待舒青窈收拾妥当,雾菱走过去:“小姐,奴婢险些忘记告诉您。” 她踮脚附耳:“灿星说,这几日看到叶茴偷往外面药铺子跑了三次,不知在抓什么药来吃。” 虽然说的是“不知”,但舒青窈和雾菱彼此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 最初在这全然陌生的环境里,舒青窈能相信的,其实只有她自己。后来也是和雾菱一点一点的熟悉,又共同经历了几番,彼此才真正生出主仆情。所以当叶茴说出她曾经救下过他们姐弟时,她虽然心中警惕,但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丝开心的。 二则是她在这里,算是有个故人。 从对魏行昭泄露她的喜好开始。 叶茴这样做,明摆着不是身为奴仆的为难,而是铁了心的要跟魏行昭好。 “既然已经有了好事,那就寻个时机把叶茴送过去吧。” 她想得很简单,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断不能留在若兰院。可舒青窈却知道,近来魏府要变天了,把叶茴送过去,无疑是一条死路。 要是叶茴在最后不坏事,她也会想办法再搭救一把,好歹让那猎户有个血脉延续。 雾菱见她脸色微沉,想起好长一段时日都没见她笑过了,再一想那时她们彼此都不熟悉,相互利用,但她却时不时浅笑盈盈,那姿容,真跟仙女似的,和眼前面露愁容简直判若两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茴看到他,先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行礼。 叶茴胳膊肘往外拐的事,云绮早就告诉了沈清越,要不是看着叶茴是舒青窈院子里的人,他早就叫云绮处理了事。 一双桃花眸里,光芒深了深。 都说这小王爷没什么架子,是最爱和丫鬟姑娘调笑的,怎么她头一回单独面对,这小王爷就跟个冷面修罗似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再说一句话,小王爷就能杀了她。 沈清越冷哼一声。 凌桑正从舒青窈那儿讨了壶新茶来,刚学着看到的那些大人物的样子,端起茶杯优雅品茗,咂了一口,茶水还在口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叹声儿,门“砰”一声打开。 一看之下,口里的茶噗嗤全部喷了出来。 “小王来不得?”沈清越没什么好脸色。 “小王爷是来找师姐的吧,”他笑,“我懂我懂,您等着。” 沈清越半信半疑,还是朝雾气走了过去。 沈清越迈步踩进雾里。 舒青窈本是坐在书案边写字,心烦意乱,写了又揉作一团。到最后,眼前的纸上只有沈清越的名字。 以前,她是不会呼他全名的。 她就想看他皱眉不痛快的模样。 她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这么一想,好像在很早以前,他们被婚约绑住命运的时候,两个人也被绑在了一起。 “清越哥哥……”她轻声喃喃。 “我在。” 愣愣地看了他好几瞬,直到他身边雾气快速散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清越今日并不想与她起争执。 白日里,舒青窈陪白若璃走后,裴言和他聊了几句。裴言是个聪明人,没有明说,只是晦涩道:“现在我和阿璃这样,已经非常满足了。说起来,阿璃性子骄纵,自幼是被惯坏了的,可她待我却是真好。她是我心尖上的小姑娘,我只会待她更好。” 两个人已经错过了那么多,稍纵即逝的机会,他不会再让她再次离开身边。 他失笑,浅浅摇头。 舒青窈半阖眼眸:“小王爷倒是挺会做梦,我是在想,去哪儿找铁针子扎你,就跟以前一样。” 沈清越也想起来了。押住,推向铺着卵石的地面。 来不及捡,书上多了一只华丽的蟒靴。 舒青窈。 舒青窈脸色转红,低下头,怯怯懦懦:“三皇兄,别再脱了,再脱下去,窈窈不敢去了……” 嫁我 可是,他更想看的,是这对“小夫妻”反目成仇。 于是傲慢地扬了扬下巴。 沈清越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