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上,有别的术者的气息。 也就是说,对方很关心二房。 魏林氏有孕,明明白白是被那术者栽赃陷害了。 舒青窈瞥他一眼,并不是很想回答。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有办法让她们追问到你身上。 “小王爷不也瞧见了,二爷的腿能动?” 舒青窈抿唇。 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母亲!”魏行昭由远及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告诉儿子!” 哪晓得就出去这么一圈,他回房小憩养神半会儿,事情竟闹得如此难堪。 魏老夫人此刻已经语无伦次:“昭儿,你来得正好,致儿能走了啊!他的腿好了啊!” 魏行致心虚地辩解:“母亲,我不能走,我只是稍微,稍微有了一点知觉……” “你要干什么!” 魏行致大喊一声,眼泪瞬间就疼得飙了出来。 魏老夫人却喜不自胜:“致儿!你的腿终于有知觉了!” 原先一个魏行昭就足够让丈夫头疼,这又多出来一个魏行致。虽然魏行致是个不中用的混玩意儿,可到底是魏家血脉,又是魏行昭的亲兄弟,二打一,行勋这次,恐怕难了。 反手去扶魏林氏,边扶边道:“妹妹你也是,既然二弟他已经恢复,怎么不同我们说呢?这孩子,定是二弟的了!” 闷了半晌,凄凄笑开。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如何,一瘸一拐地要走出院门。 魏行致涨红了脸,看看魏老夫人,又看看眼角眉梢尽是嘲讽的魏行昭,认栽地闭上眼睛。 沈星楼也紧跟而起。 走出院门,雾菱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嘀咕道:“乱七八糟的混账事。” 舒青窈略是抬眸望天。 但凌桑的出现,纸傀儡的探查,以及魏行致和魏林氏身上的痕迹,是全然不能用“胡闹”二字能轻易解释的。 “你以为那真是‘孩子’?”舒青窈开口。 雾菱睁大眼睛。 “啊,还能这样,”她咋舌,“小姐是怎么知道她‘假孕’的?能看得出?” “那是谁要害她呢……”雾菱喃喃。 想起方才魏行昭对魏行致拔剑相向的那股狠劲,她若有所思,唇畔浮起一抹玩味。 最有意思的,魏老夫人竟没有制止。 舒青窈顺着往回看,正好看到沈星楼带着云奕向她走来。 “今日这场热闹比起上次如何?”他眸里尽是旁观者的戏谑。 魏行昭给钱不过几日,魏行致又发难,是缺钱,还是受人指使? 念及此,她从袖中取出那锭银子。 沈星楼脸色微沉。 就像瞒着他要单独行动一般。 唇角轻勾,几分讥诮:“不必了,平日小王看见乞丐,也是会施舍银子的。” 而舒青窈十分平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也没有再废话,自顾自一句:“妾先告退。”转身就走。 沈星楼却笑。 舒青窈步子一顿。 沈星楼一时间心里跟吃了虫子一般难受。 “小王爷……”云奕察言观色,惴惴不安地开口,“您还好么?” 云奕挠头:“那苏小姐确是牙尖嘴利了些,不然属下去把她捆了,揍一顿?” 在他手里,象征性做做样子就算了…… 声音比方才还要生气,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云奕一个激灵:“属下不敢!”备药!” “今日的药给她加苦的,越苦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