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似是看出来杨暮客的担心,上前说,“婢子早就给小姐解释过了。婢子会医术,自然从饮食上帮两位主子调节。季通壮士习练武法,比两位主子身体还要硬朗。”
杨暮客问她,“那蔡?呢?”
“她喂您吃胭脂,不知吃进去多少月桂灵?拧D愕P乃??蝗绲P那稍等ツ亍!
“我找不着月桂元灵,也找不着阴阳玉。更找不着当初的大鬼之身了。”
“这您不该问婢子。婢子本事有限,可不敢评判这事儿。”
杨暮客咂嘴,算了,那就不问。权当是都没有过。
玉香拿出阴气丹丸,对杨暮客说,“少爷要把此物收回去么?”
杨暮客瞪她一眼,“给你便是给你,我拿回来作甚?”
玉香噗嗤一笑,“那婢子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对了。外头院子里安置着许多有通感的女祀。婢子可是许了话,说少爷有赏。您要小心应付。”
杨暮客一把拽住玉香,“我哪儿还有东西能赏?东西都在你那儿呐。”
玉香琢磨了下,“您那写符的本事没丢了吧。写几张备在身上不就成了。”
杨暮客伸出指头比划一下,“聪明。”
玉香笑了声忙自己的事儿去了。杨暮客待着没意思,就出去找季通逗闷儿。
季通正在外头教小太监站桩,见少爷出来了上前问好。小太监也过来磕头。
这太监是个猴精的人。见着外头的侍卫都是皇宫内卫,不再是城防司的军士。他便知晓这一伙儿人定然是得了宫中青睐。
“炼啊。你们继续,我就是过来看看。”
季通嘿嘿一笑,“您慧眼如炬,帮小的指点一番。”
春风眼眸一亮,赶忙再磕头,“奴婢请求大可道长指点。”
杨暮客如今看人的本事没了,武法也是半瓶子醋比季通差远了。能评判啥。他眼珠一转,找个由头岔开话题。“习武又哪儿是一天两天之事,重在持之以恒。贫道过来,是想让季通随我出去采买一番。”
春风赶忙问道,“不知道长要采买什么东西?”
“朱砂,黄纸,毛笔。”
季通狐疑地问,“您上次买了那么多,都用完了?”
杨暮客理直气壮地说,“以前买的当下用不上了,得买新的。”
季通撇嘴,“您可真败家……”
杨暮客眉毛一立,“你说啥?”
季通呵呵笑着说,“我说您可真仔细。”
跪着的春风噗嗤一笑,“奴婢这城里可熟着呢。奴婢帮道长指路。”
仨人出了洽泠书院,春风牵头带路。其实杨暮客本来准备在附近采买就行了。毕竟这里也是书院,周遭还有别的道院书院。不缺卖文具的商铺。但春风说,这地界都是清苦学子采买的地方,那些器物不适合道长。
租车来到了一个叫路远坊的街巷。
里头安安静静,似是正合了那门楼牌坊的名字。山高路远。
青石路起起伏伏,屋舍高低错落。青松探出墙外,石墨香飘荡在街巷里。来往尽是书生,衣着华丽。一个书生带?上刻着猛虎回眸,这是公子方可佩戴的玉器。那公子见到杨暮客领着两个亲随路过,哼了一声打开折扇。
扇面上黄鹂落松枝,画艺超群。
杨暮客一抬下巴,从袖子里取出玉骨宝扇,刷地一声打开。上面写着,虎狗不分。
那公子刚想破口大骂,只见春风笑吟吟地撩起衣裳下摆,露出宫内太监的衣物纹饰。公子又哼了一声,合上扇子走了。
来至了一家叫做秀庄的店铺门前。
掌柜地问,“几位可要采买什么?”
杨暮客搔搔发髻,“天妖羽绒做的笔,血祭过的辰砂,科仪供案用的黄纸。”
掌柜的一皱眉,“可有国神观的凭证?”
杨暮客把腰间藏在衣摆里的玉佩取下,递给春风。春风接过来呈到掌柜面前。
掌柜看了玉佩,诶哟了声,“纵然道爷有东宫的凭证,也没法买这样的器物。这通灵之物要国神观许可才可购置。否则您要是拿了去伪造香火卷,咱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杨暮客问掌柜,“你不知这香火卷要被查了吗?”
“查与不查和我们卖与不卖,那是两回事儿。只要这香火卷还在市面上流通,那咱们就不能随意售卖通灵的文房器物。”
杨暮客一听,香火卷竟然还在市面上流通,瞬间头大如斗。感情那国神跑路不是因为要给费麟让位置,而是躲灾。但那事情太远了,他管不得。便问掌柜,“不知要国神观颁发什么样的凭证?国师粟岳的口信可做凭证?”
“国师大人若是亲口允许,自然敞开门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