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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望夜城中,花明呈傍晚时分便收到府上护卫来报,说小姐不见了,他急匆匆赶回家,发动了府上全部护卫满城寻找,回到花惜月居住的院中,才发现那一封压在梳妆台上的信函。
那信函厚厚一叠,花明呈拿起来时,担忧气愤得手都在颤,没想到拆开后,只看到三言两语说她要外出历练,剩下的篇幅竟全都罗列的法器名称。
“写的都是些什么废话!”花明呈怒摔信函,隔了片刻,又弯腰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她带的那些法器,又欣慰道,“也好也好,带着这些东西,总归不会吃亏。”
他又叫小荷来翻了翻她屋子里的东西,确认她的确将那些法器都带走了,才稍微放下心来。
小荷还在为小姐没有带她而难过懊悔,都怪自己胆子太小,小姐才不肯带她一起出门历练。
花明呈叹道:“带上你也不过多一个累赘。”
就算月儿拿着那些法器,花明呈也不放心她就这么一个人出去闯荡,尤其是魔尊前脚才离开望夜城,多少双眼睛都还盯着他们呢。
他当即点了府中几名精英,着他们立即出城,寻找小姐的踪迹,务必要尽快找到人将她带回来。
花明呈心累地往回走时,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说道:“我此前交给月儿的留影珠呢?找出来。”
他既然已没了当初的打算,这个东西留在府中就是个隐患。
小荷进屋寻找了一番,空着手出来,说道:“城主,那个漆盒不在了,小姐是不是把留影珠也一并带走了?”
花明呈惊讶道:“胡闹,她带那个东西干什么!”
那个胡闹的人,此时此刻正趴在山林里一株香樟树上,睡得香甜,身上的防御法器的光芒还在一明一灭地闪烁着。
但那光越来越弱了,最后终于微弱到再也阻挡不了那条小黑蛇的进攻。
只听“咔嚓”一声细响,暮霜腕上的一圈玉镯碎裂成几段,掉下树去。小黑蛇扬起脖子,得意地吐了吐蛇信,斗志昂扬地一头朝她袖口里扎去。
呜——
又是一声轻微鸣响,她身上再次亮起一道屏障光芒,将那黑蛇撞得头晕目眩,顺着树干滑落下去一大截。
小黑蛇吊在树枝上,晃了晃脑袋,又坚强地爬上去,气急败坏地对着暮霜身上的防御屏障再次开始闷头撞击。
每一次和屏障的撞击,它的额上都会闪过一片乌黑光亮的鳞,看着坚不可摧。
暮霜身上的防御屏障在它的撞击下,光芒又开始黯淡下去,许久之后,一声碎响,她指头上的一枚戒指倏地粉碎。
小黑蛇竖起脖子,这回吃一堑长一智,探出蛇信试探性地想要舔一舔她的指尖。
果不其然,又有一道屏障光芒亮起,将它的蛇信挡了回去。
小黑蛇趴在树干上,沉默了。
沉默片刻,它顺着树干窜上一根细小的分支,朝着蹲在枝头上的麻雀一口咬过去,想要发泄心中的憋闷,没想到那麻雀身上亦被一层光芒笼罩着。
暮霜在睡着时,竟将周围的麻雀都纳入了她的保护范围之内。
小黑蛇啃不到麻雀,只好啃了一嘴香樟叶子出气,啃完之后,它垂头盯着熟睡的人,又忍不住诱惑地游过去,想要靠近她。
再次被防御屏障阻挡在外,小黑蛇干脆尾巴倒吊在一根枝条上,扬起脖子开始一刻不停地猛撞。
暗夜之中,树林里的虫鸣鸟叫之声不知不觉地都停了,只能看见那香樟树浓密的树冠之中乍明乍暗的光芒不断闪烁。
直到黑夜退去,天光破晓,晨曦洒满山林,那闪烁的光芒终于隐入朝阳中,彻底消停。
暮霜被麻雀的啾鸣声叫醒,顺着树干跳到地上,才看到堆积在树下的一堆法器碎片,她震惊地摸了摸手腕,镯子没了!手指上的戒指也没了!
再一摸脖子,项链也碎了!
再一摸耳朵,耳铛也落了!
暮霜跪到地上,颤抖着手捧起那些法器残骸,崩溃道:“怎么回事?我就睡了一个晚上,怎么就损毁了这么多法器?”
这林子里到底潜伏着什么凶残的妖魔鬼怪,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黑蛇从一丛茂盛的香樟叶下探出脑袋,吐了吐无辜的蛇信。
它的脑袋依然圆润光滑,那一片黑亮的鳞在朝阳下反射出绮丽的微光,一点事儿也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