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惊讶的说:“这个奶奶现在回来了?”
“回来了,那车里就是她,她的儿子女儿开车送她回来的,遇上大雨,车抛锚了,我就帮忙拖回来了。”莫兴华叹了口气:“她病了,治不好,想落叶归根。”
莫默听着莫兴华的话,心里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坐到莫兴华身边,靠着她的背。
“她姓曲,叫曲青麦,你一会儿就叫她曲奶奶。她还带着一个孙子,比你小一岁,你和小裴,你们三个以后有空可以在一起玩玩。”
莫兴华把大衣仔仔细细的叠好,轻轻放在床边,回头拍拍莫默:“怎么了?怕了?”
莫默反驳:“去看病人,我有什么好怕的?”
莫兴华呵呵呵的低头笑了两声,她和莫默都有个习惯,总喜欢低着头笑,给人一种青涩害羞的感觉。
莫兴华说:“你可能都不记得了,那是你五岁的时候,你妈妈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我带着你去医院看她,你却害怕得厉害,死活不愿意进病房。”
莫默确实想不起来这件事了,她六岁失去了母亲,对于那之前的记忆,似乎随着母亲一起消失了。
莫默说:“我现在不怕了。”
等裴言洗完澡,莫兴华就带着她们俩一起去了左边的院子,莫默提着一篮子鸡蛋,裴言拎着一袋米。
进了曲青麦的院子,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院子里杂草长得茂密,门槛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只有正房的门开着,屋里亮着手电筒照明。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那就是曲青麦,她和莫兴华同岁,可看着却比莫兴华老了十岁。
屋里还站着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他们是曲青麦的儿子和女儿,儿子在背着手烦躁踱步,女儿皱着眉头抱怨手机没有信号,就是没人关心轮椅上的曲青麦。
还有另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捧着药,拿着水杯,蹲在轮椅旁盯着曲青麦吃药,这就是曲青麦的孙子。
莫兴华带来了蜡烛,还说明天就去村里供电站,找人来把电通上。
曲青麦的儿子立刻问莫兴华,能不能帮他先把车修好,他还要赶着回北京处理工作,曲青麦的女儿倒是不关心车,她拜托莫兴华明早先把她送回县城,她买火车票回去,家里还有孩子呢。
莫兴华被他们吵的头疼,问他们谁留下来照顾曲青麦?
两个身强力壮,衣着体面的中年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最后是曲青麦的女儿开口:“莫大妈,你看,你和我妈是老相识。两家又离得近,您照顾我妈也是顺手的事,您看多少钱合适,我每个月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