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丑,”裴言笑着解释:“你短发特别可爱,就是,我觉得你留长发扎起来会更好看。”
说着,裴言又忍不住摸了一下莫默后脑勺的小啾啾。
“别动了,”莫默瞪了裴言一眼:“我昨天刚洗的头。”
裴言怕真把莫默惹生气了,赶紧收手,表示自己知错就改,但她个子比莫默略高一些,微微垂眼,视线一直黏在莫默身上。
她不会告诉莫默,刚才打开门第一眼看见对方的时候,她直接看愣了。
从前被短发挡住的白净脸颊完全露了出来,莫默的皮肤白净细腻,比那些白瓷花瓶还要漂亮,明明五官都是秀气柔和的样子,可头发扎起来以后,锋利的下颌线为整张脸都增添了一丝凌厉,耳边的一点碎发修饰了整体,柔中带刚。
裴言的视线下移,停留在莫默修长如同天鹅的脖颈上,莫默身材偏瘦,但并没有瘦成不健康的骨头架子,筋骨分明,曲线优美,让裴言想起古希腊的人体雕塑。
裴言之前总觉得戴眼镜会显得人很傻,但是黑色细框的圆形眼镜戴在莫默脸上,就像是奶油蛋糕上的那一颗点缀的樱桃,锦上添花。
还有那件丑校服,怎么穿在莫默身上就显得那么好看呢?
或许是父亲为了附庸风雅,从小经常带着裴言参观各种艺术展览馆的原因,她虽然看见书就头疼,一上课就犯困,但唯独对美术感兴趣,而各种美术形式中,她最喜欢的就是雕塑。
她喜欢用手指一点一点雕琢出肌肉和五官的过程,而莫默就是她最想拥有的模特。
“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打断裴言的思路,陈金子走进来,她身后跟着鼻子上还贴着绷带的宋平和他的父亲,除此以外,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发胶打理精致的头发已经花白,单从年纪上看,不像裴言的父亲,说是爷爷都行。
裴父年纪虽大,身材发福,但是神情祥和,脸上挂着笑,看见裴言,也只是数落她:“你看看你,又在学校惹事,还敢打架欺负同学!回去就停了你这个月的零花钱!”
陈金子把两方家长叫到一起,简单说明情况,裴父当即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
“光是赔个医药费就够了?我们家孩子鼻梁都断了!”宋平的父亲义愤填膺的指着宋平鼻梁上的纱布:“以后要是落下伤疤怎么办?这对孩子以后上学找工作都有影响的!”
裴父保持着笑容,问他:“那您说,该怎么赔偿?”
宋父对着裴言上下打量一圈,似乎觉得她家里条件不错,可以趁机捞一把,于是掂量着说:“十五万,就算是医药费加上精神损失费了。”
莫默本来在一边当个哑巴,但实在忍不住:“您这是趁火打劫了,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十五万呐……”
2005年,在林阳这个三线小城,月收入超过五千就算高收入人群。
宋父被莫默戳破心里的算计,恼羞成怒:“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大人说话小孩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