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星说：“我知道你今天攒这个局是为了哄我高兴。” 葛星笑笑：“言静怡告诉我你们都很担心我。” “我告诉她，我确实是考砸了，语文比估分低了近20分，第一志愿看来是没戏了。”葛星说，“直到今天早上，我都觉得自己的天已经塌了。” 他不懂怎么去安慰葛星，只能从面前的果盘里拿起一片西瓜，双手奉上。 葛星接过西瓜，豪爽地一口咬下去，鼓着半边塞满瓜瓤的腮帮子一边咀嚼一边点头说：“我现在想明白了，确实不至于。” 看到这和过去一样的笑容，张世成的心也终于跟着放松了下来。 “是跟钱老师聊完之后想明白的……” 葛星点点头。 “那……女侠她骂你没有？”张世成问。 听到答案的张世成一脸不可思议。 她又拿了一片西瓜，边啃边说：“钱老师骂我不该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 “她说她不想安慰我，这件事情我必须靠着自己走出来。她说，把自己困在已经有了结果的事情里毫无意义。她问我有没有拼尽全力地去学习。我说，我有。她说，那你就没有什么需要懊恼的了。” “钱老师还说，高考失利，进不了第一志愿，并不代表我的人生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登山的路不是只有一条，我依然可以继续往上走的。当自己走到够高的地方，回头看这里，会觉得那是一个指路标识上的数字。但如果我不往前走，被困在原地，那这也只能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还在试图理解钱兰萍话语含义的张世成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前奏牵动了神经。 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越过葛星坐到言静怡边上，一把从她手里抢过话筒。 他压低声音故作深沉地唱了起来。 她打开一瓶啤酒，递给刚才因为高音上不去吼得声嘶力竭的元林。 “哎？莫永宁，苏云景，你们要吗？” 莫永宁想到自己生日一杯倒的事情，有些犹豫。 “他不能喝。”苏云景说。 苏云景干脆从元林手里拿过话筒，说：“他喝一杯就醉了。” 莫永宁小声在苏云景耳边说：“我就陪他喝一点吧，说不定啤酒不会醉呢？” 苏云景抢在他前面拿起酒瓶：“还是我替他喝吧。” 苏云景举着话筒，平静地说：“我是他男朋友。” ktv的音响声音放大效果很好，没有一丝的杂音。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听清。”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张世成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下，脑子里空白了数秒。 莫永宁把挖蛋糕的小勺子刁在嘴里，无辜地朝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头。 言静怡从“自己嗑得cp果然是真的”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用胳膊肘用力顶了一下表侄子，说：“就是他们两个在谈恋爱的意思！” 葛星和言静怡同时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