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莫永宁咽下嘴里的东西，又伸手在袋子里掏。 苏云景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突然没那么集中了，脑内的关注点突然转移到了莫永宁指尖夹着的那片油光锃亮的薯片上。 他又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给莫永宁解释“鱼眼里诡异的光”是怎么回事，微张开的嘴却被人猝不及防地塞进了一片薯片。 薯片被塞进嘴里的一瞬间，苏云景都懵了。 舌尖上的味蕾碰到薯片上沾染的香料的那一瞬间，辛香味就在口腔中迸发开，在味觉的刺激下，脑内分泌出令人愉悦的多巴胺，并且激活了口腔中本就已经蠢蠢欲动的唾液腺。 苏云景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定力竟然如此薄弱。 苏云景有些不舍得地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苏云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一系列的反应，对着一旁敞开的薯片袋子，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是吗……”莫永宁说着又用食指和中指从包装袋里夹出一片，像是刚才那样一副不经意的模样递到了苏云景眼前。 一起吃点零食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他想。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在雁山派的时候被师长保护得很好，从未有机会接触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不然可能早就因为抵御不住外界的诱惑，做出什么让师门蒙羞的事情来了。 说着，他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板巧克力来。 苏云景刚塞了一片薯片到嘴里，对于抵抗新来的诱惑意志力稍许坚定了一些。 “买回来放好久了，我妈昨天翻出来说快过期了要扔掉。”莫永宁说，“我这种饿过肚子的人见不得浪费。答应了她过期前肯定吃完，才把这些东西给救了下来，所以这几天在拼命吃。” 苏云景见他像变戏法一样不断地往外掏东西，觉得既好笑又无奈。 莫永宁哦了一声，终于停止了他的戏法。 苏云景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刚才捏过薯片的手，指着文章段落开始同他解释起来。 苏云景余光瞥了他几次，就看见这人一会儿偷塞个坚果到嘴里，一会儿又吃一口巧克力，然后还时不时地舔几下手指上刚刚沾上的调料碎屑。 那小黑猫也是这样，每次吃完他给的小鱼干，都会心满意足地蹲在屋檐下舔爪子，舔得不亦乐乎，样子很是可爱。 这么想来，过去在雁山派的时候，他确实也受过蛊惑，只不过是被那只小猫咪。 莫永宁的理解能力很强，加上苏云景从最基础开始耐心的讲解，几天的辅导成效显著。 为了能让莫永宁专心做题，苏云景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一边，拿出赵峰给的一套物理竞赛题开始专注地看了起来。 书房的窗户开着，窗户外面正对着小区花园的一棵大树。 莫永宁抓耳挠腮地写完了作文的最后一句话，面对被黑色水笔填满密密麻麻的考卷，颇有成就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莫永宁收回刚想叫出口的名字，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