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食物和水吗?”军官问道。
无人应答。于是,领主对一名战士怒吼,命令他去拿所需的东西。几秒钟后,食物被端到了信使面前。
在场的人显得不耐烦,包括罗宁和其他外来者。虽然他们不再感觉自己是囚徒,但处境依然不明。他们既不是盟友,也不是敌人。法师选择沉默,尽量在众人中保持低调,以免再次被当作囚徒对待。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吗?”格雷本·沃伦一声吼道。信使吃了几口水果,喝了几口水后,终于开口。
“是的……抱歉,尊敬的领主,我之前无法说话。”
“看你这个样子,我很难想象你是如何到达这里的……”
跪在领主面前的夜精灵环顾四周,罗宁注意到他的眼神中透着巨大的疲惫。
“我自己也难以相信我能来到这里……尊敬的领主。”他几次咳嗽,“尊敬的领主……我来是想说……我相信……我们的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平静,但这让在场所有人的恐慌愈发加剧,房间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罗宁想起了马尔富里翁早前的警告,事情开始变得严重。马尔富里翁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格雷本·沃伦逼问道,“从辛阿莎瑞传来的消息有说那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有人请你转达这些话吗?”
“我的主人……我就是从辛阿莎瑞而来。”
“这不可能!”拉托西亚插嘴道,“即便是身体状况最佳的人,来这里也需要三到五个夜晚,而现在我们无法使用魔法……”
“我比你更清楚什么是可用的!”这名战士无视拉托西亚的高贵身份,转向格雷本·沃伦,“我被派来请求帮助!那些能做到的人,拼尽最后的力量将我送到这里!他们很可能已经死了……”他吞咽了一下,“也许我就是唯一的幸存者……”
“城市呢,伙计?城市怎么样了?”
“尊敬的领主……辛阿莎瑞被嗜血的恶魔摧毁并占领,仿佛是来自噩梦中的生物!”
信使口中流出的故事如同利刃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无法愈合。正如所有夜精灵,首都的居民也被突然且无法解释的魔法力量丧失所震撼。许多精灵涌向宫殿寻求安慰,市民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
接着,从宫殿中涌出了许多可怕的战士:有的长着角,有的长着翼,个个武装到牙齿,渴望着杀死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人。他们毫不留情地在几秒钟内就解决了数十名市民。剩下的居民惊恐地试图逃跑,却被踩踏而亡。
“我们都在逃命,尊敬的领主。我只看见那些朝我奔来的身影,连最勇敢的战士也无法幸存。”
恶魔的军队紧追不舍,迅速消灭了那些掉队的精灵。有些人四散而逃,但即便如此,恶魔们也追上了他们。
没有人打断信使的叙述,也没有人质疑他的疯言疯语。所有人都在他眼中和声音中看到了真相。
接着,他解释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月光守卫和指挥官们聚集在一起,商讨防御和后续行动的计划。他们决定必须通知黑船堡垒,而这个任务落在了信使的肩上。
“他们警告我,法术可能不会如预期那样奏效。他们说我可能会掉入源力的深渊,甚至可能会回到……城市……”他颤抖着说,“我别无选择……”
这个计划需要施法者付出巨大的努力。在他们收集最后的魔法能量时,这名战士站在中央。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当信使开始移动时,他看到那些可怕的猎犬扑向他的队伍。
“我降落在了北边,尊敬的领主。虽然受了伤,但我还活着。花了一些时间才到达哨所,在那里我弄到了一只夜间的剑齿虎……然后我拼尽全力赶来见您。”
格雷本·沃伦无奈地向后仰去。
“那么,宫殿呢?宫殿也被毁了吗?所有人都死了吗?”
信使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尊敬的领主,我看到宫殿墙上的守卫。起初,他们在观察下面的人群……但当大门打开时,他们只是站着,看着这些怪物如何对付我们!”
“女王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一位贵族指挥官激动地喊道。有人点头表示同意,但许多人则保持沉默。
军官心中对这一切有自己的看法,脸色阴沉,他低声说道:“我们也曾如此认为。这必定是高贵精灵的手笔。”
“即便是这些疯狂的家伙也不至于如此!”拉托西亚反驳道。
“他们的法师确实自以为比月光守卫更强大,但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夜精灵!”
“我希望如此,但他们的傲慢无以复加!”格雷本·沃伦愤怒地用拳头重重敲击石椅的扶手。“别忘了,高贵精灵是听从顾问大人……克萨维尔的!”
罗宁听到这个名字时感到震惊,带着强烈的敌意。他向马尔富里翁倾身询问:“这个克萨维尔是谁?”
在双胞胎兄弟的帮助下,马尔富里翁逐渐恢复了状态。布罗克轻轻扶住他,帮助他稳住身形,站在其他人身边。
“他是耳边低语的那个,女王最亲近的顾问,也是格雷本·沃伦的对手。我毫不怀疑克萨维尔参与了这场血腥的冲突,但没有阿莎拉的默许,他根本无法做到!即使是高贵精灵也崇拜她!”
“但高贵精灵永远不会相信这一点,”伊利丹插嘴道。“别再想这个了!让他们继续认为他只是顾问!最终,他们的选择不会改变!”
罗宁对伊利丹并不完全信任,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只能同意。
似乎邪恶的选择已经做出。格雷本·沃伦站起身,开始下达命令。指挥官们迅速戴上头盔,似乎准备立即出发前往首都。
“尽快集结所有月光守卫和各级法师!哈罗塔尔!向所有军事哨所和指挥部发出信使!我们必须组织抵抗!必须控制住这场可怕的局势!”
拉托西亚转向军官。“我们必须采取措施,让我们重新能够使用源力!仅凭武器,我们无法战胜这些怪物!你们听到信使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