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1 / 1)

上午6:15分,天空已经渐渐地褪去了沉重的墨黑se,炙热的太yan躲在深灰se的厚厚云层後,挣扎着透过缥缈的云层间隙将光亮照s在整片大地。 狂风呼啸的声音、窗外枝叶摇摆的沙沙声、窗帘被吹动在地面的摩擦声,窸窸窣窣扰人清梦。 外面的天气不好,y沉沉的仿若被倾倒又加了水的墨汁,因此照进房中的光束并不刺眼。俞安的呼x1轻又浅,她觉得很疲惫,像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不仅全身酸软无力,脑袋还像针扎一般的疼痛,不难忍却让人不舒服。 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不得安生的俞平,紧皱着眉头,他似乎还维持着睡前的姿势,左手被俞安压在了脖颈下,右手轻搭在俞安的被子上。俞安轻轻0了0俞平的下巴,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吧,俞安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刺痒感,这感觉似乎已经通过触觉顺着血ye传进了心脏处,让她的心又刺又酸又麻,顿时让她热泪盈眶。 「安安安安你终於醒了」俞平猛地将俞安拥进怀里,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安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痛吗?」俞平0了0俞安的後脑勺後,平静了心神,边问边yu拉开两人的距离。 俞平也不坚持了,喟叹了一声,继续紧抱着她。 俞平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缓缓地说道,「先去洗个澡好吗?有什麽话,等你吃完了早餐再说。」 最终兄妹俩的谈话还是没能在早餐後就进行,而是拖到了深夜时分。 但俞安并不打算告诉父母,关於前世的只言片语。 俞安无法老实交代,但却也无法任意编一个谎言欺骗担忧她、疼ai她的父母,只能三缄其口,无论他们怎麽问都不说理由,最後再三保证她已经想开了,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希望父母能不再追问。 想到这里,俩夫妻终於决定揭过这件事,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长久的沉默之後,俞平闭了闭眼,终於嗓音沙哑地开口道,「安安……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他安静地等待着,等待俞安的答案。 虽然已经猜到并且肯定了真相,但真的由俞安的嘴里说出,听入耳中还是让俞平不可置信,他咬了咬牙,「究竟,我们的……前世,发生了什麽?」 俞安和俞平谈了整夜,直到天边透白,直到初升的太yan已经高挂天空,温暖的yan光洒遍了人世间的每个角落,俞安才t1an了t1an已经乾燥的嘴唇停止了诉说,那段每每想起便痛彻心扉,恨不能si去一了百了的回忆。 此刻的两人都了无睡意,一人还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一人是恍然如梦,俞安所诉的「故事」太过匪夷所思,以往给俞平几百上千个理由他都不会相信,但这是俞安说的,这个从小到大隐瞒、欺骗什麽都永远骗不过他的眼睛的,他最ai的妹妹所说的。 即使关於末世的内容再荒诞,但俞安所提起的那些人,在如今或多或少都和俞平有过接触,b如於墨、b如张家豪,b如那晚那个突然听到的陌生,但其实早已有过接触的名字——路子溪。 俞安眼神暗了暗,似乎回到了末世五年的那条y暗小巷,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她点了点头,喉头哽咽的无法出声。 俞安拼命地摇头,「不是,不是……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蠢,是我任x,是我害si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蠢……是我蠢……」俞安近乎偏执的不停呢喃着最後的三个字,那三个字就像是魔咒一般回荡在俞安的脑海中,路子溪最後的指责和卓漓在她临si前的话语,就像是一个诅咒,成功的击垮了俞安压抑了许久,本就不牢固的 眼看俞安又要失去控制,俞平连忙更紧地抱住俞安,不断地说着,「不是,安安,不是你害si哥哥的,你被骗了,不是你。」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麽路子溪不让你见我最後一面?连最後我被带去哪里你都不知情。」 俞安说完便颓丧地低着头,把额头抵在了俞平的x膛,在感觉到俞平要开口时,轻声打断了他,「可是哥哥……就算我前世这麽坏,这麽愚蠢,老天爷还是给了我一个机会重新来过……」她猛地抬起头,「哥哥,原谅我好不好?安安知道错了……安安真的知道错了……」俞安终於忍不住了,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 俞平眼看着窗外的yanyan高照,眼中凌厉、眼角发红,如同一只已经被惊醒的野兽,瞳孔亮的吓人,既然那些人上一辈子有本事将他们一家b得家破人亡,这一辈子,他们就要有能力承受他俞平的报复。 ps: 如俞平所料,那晚俞扬俩夫妻站在俞安的房间门口,几乎听完了俞安所诉的所有内容,不想俞安再重复回忆那不堪的记忆,俞扬俩夫妻装作一切都不知情,只是不再提起俞安曾经的jg神异常,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原因,而那原因却令人感到心痛、绝望、愤恨和无尽的胆寒。 他们恨不能将仇人千刀万剐,投入阿鼻地狱都不足以消他们心头之恨。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那一夜过後,俞安仿佛放下了心头的重担,渐渐展开笑颜,好像回到了前世那些痛苦还未发生时的日子,她还是父母、兄长捧在手心的宝贝,还是一片白纸,单纯的、善良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 「於墨。」接通电话後,俞平的声音不再平静。 前世於墨和张家豪是为了救俞安而si的,这两个男人,到si都遵守着与他俞平的诺言。 「你最近怎麽了?情绪都不好,发生什麽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嗓音如记忆般低沉却也沉稳,一如他的为人。 「好。」於墨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又道,「你让我查的人有眉目了。」 卓漓。 俞平的眼神锐利如刀,这两个名字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大仇未报,即使他灵魂消亡也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好,等等发给你。」於墨道,「另一个,名字不确定,不好查。」 俞平说完後,便沉默了片刻,脑中闪过了路子溪那张小麦肤se的脸庞,记忆中,那是一名小个子nv孩,看上去b实际年龄小,但听说是警界着名的神枪手。 俞平与路子溪就是在那一晚初识,至今只有一面之缘。因为并不熟悉,所以那天俞安被催眠时吐露出名字时,俞平并没有将名字和路子溪联系在一起,直到听完了俞安所有的叙述,他才想起来记忆中曾经见过这麽一个人。 电话中传来按键的声音,几秒钟後,於墨才又道,「知道了,消息查到我直接发你邮箱。」 「嗯?」 「神经病,谢什麽。」於墨愣了愣,笑骂道,「什麽时候出来喝一杯?很久没见了。」 「说。」电话那头传来了打火机的啪嗒声。 「好,账号给我,我等等就转给你。」於墨毫不犹豫,甚至连理由都不问,这让俞平的内心更加酸楚,但他还是忍住了,努力笑着道,「好兄弟,我就不说谢了。」 「俞少爷?」对面传来了一 在黑白两道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国王私下与朋友相处却如同邻家男孩一样,自信、开朗、活泼大方。 张家豪疑问又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什麽事情连你都没办法解决?严重吗?说,我能做什麽?」 和於墨不同,张家豪并不是孑然一身,他所能支配的用作私人用途的金钱其实不多,毕竟手底下这麽多张嘴要吃饭,走了这条黑路,再难跪着也要走完,自己吃不上饭,饿si了也要给手底下的人喝一口汤。 「家豪,我不能说。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借?」俞平的嗓音也低了下来。 「够了。」俞平一手握住手机贴在耳朵上,时间久了耳朵都发烫了起来,但怎麽都敌不过从心底涌上的灼热温暖,他低下头,一滴眼泪砸向地面,嗓音近乎哽咽,他吞了吞口水,努力压下喉头传来的疼痛,才说道,「谢了。」 此刻,於墨和张家豪都不会想到,就在半个月後,他们会结识,并且有了一生的羁绊,愿意将後背以及自己的x命,都交托在对方的手上,只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俞平。 就如同前世,他们也是这麽做的。即使再怎麽痛恨俞安,恨她的愚蠢,恨她的拖累,恨她害了俞平的x命,但最後的最後,仍然用血r0u之躯试图保护她,尽管没有成功,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x命守住了与俞平的诺言。 20x0年4月1日,这是很普通的早晨,yan光明媚、微风和煦。俞安是被电话吵醒的,带着浓浓的睡意她接通了电话。 俞安猛然从床上坐起,「你现在在哪里?」俞安边问边起身换衣服,拿着手机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着。 「怎麽回事?」俞安问道,听到了敲门声便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俞平正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她,俞安拉着俞平走到房间的书桌旁,把手机换到左手贴着耳朵,右手迅速地写着一行字,「舒桠被困在a国机场。」 「我不知道,在登机前十分钟就听到所有飞机停航的消息,机场方面的解释是目的地气候不佳。」舒桠紧皱着眉头,举着手机走到窗边,这种到了机场却飞不了的心情让她一向淡然的面容都带着焦急。 俞安惊讶地看着哥哥,但还是没异议地转达了俞平的话,舒桠心里突然有点不安,她其实只是想打电话跟俞安说一下情况,虽然看到机场的忙乱有些疑惑不解,但想着今天飞不了明天再走也可以,可是俞安兄妹的反应却让她感到古怪,他们似乎很紧张地非要自己今天回国,好像今天不走,以後都走不了了。 俞安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俞平将车子驶出车库,「哥哥找人帮忙了?」 俞安的心情渐渐沉重了起来,「怎麽会,今天才4月1号!」这场景,简直就像末日爆发的那天一般,是未来改变了,还是前世也是如此只是她没有注意?但距离她记忆中的末世来临,还有一周的时间! 俞平打开汽车中的显示屏,里头正播报着新闻,「今晨六点,一位渔民在成安外海发现了海水异常,蓝se的海水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鲜红se!前一晚下的渔网中的鱼群大片si亡,不仅我国,世界各国的海域都纷纷出现了此类现象请有关部门」 俞平又转了一台,「全球各地有半数国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有民众反映池塘里突然多出了许多青蛙和蚊蝇,民众不堪其扰」 如果,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差错,那麽就是时间提前了,未来变了! 「哥哥!怎麽办,末世已经开始了我做的准备,我做的准备会不会不够可是我把能想到的事都做了我好怕哥哥,我好害怕怎麽办哥哥我」俞安惊慌失措地紧握着俞平放在挂挡上的手,语无l次地说道。 俞安紧抓着x前的衣服,紧张的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额角划至下巴,混合着她眼中不断跌出的泪珠一同沁入了她的衣襟。 等俞安渐渐平复了心绪後,俞平才松了一口气。俞安全身无力地倚靠在俞平的怀里,听着他又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好的,你做的准备很充足,这几个月来哥哥也做了不少事,如果这一世再让你们过不好的日子,也枉费我活到这麽大了。安安」俞平轻推开俞安,看着她的眼睛,「你要相信哥哥,忘掉上一辈子发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那些都不会再发生了,从今 俞安看着哥哥,积存已久的害怕终於通过泪水尽数释放开来,她嚎啕大哭,似乎要哭出心里的所有恐惧和委屈,从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幸运能回到过去挽救一切时,她心中的弦就已经拉的si紧,每天如陀螺般的转着,准备着,生怕做得准备不够充足导致悲剧重演,也怕一切都是无用功,所以她过得小心翼翼,背负着这麽大的包袱连睡觉都不得安稳,即使之前已经向俞平坦白,但这种对未来的不安和对悲剧可能再次重演的恐惧并不是坦白一切就能完全消弭的,就如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不可能因为这一世还未发生而当做绝对不存在。 「哭吧,哭吧,哥哥会护着你,永远都护着你。」 希望命运能够善待她,别再让她经历一次绝望的、令人痛不yu生的生离si别! 天se已经暗了下来,厚重的云层遮住了白天热力四s的太yan。 俞妈妈担忧地将暖气开的更足一些,仿佛一天之间经历了从晚春到早冬的转变,不知道露宿街头的人能不能熬得过今晚。 事实上,自从那晚听到了俞安的坦白後,俞妈妈就每晚都无法安然入眠,即使勉强入睡了,半夜总会惊醒,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不知道几个噩梦惊醒的深夜,她都会悄悄起身走到儿子和nv儿的房间,00他们的额头,似乎想确认他们的平安,确认如今尚在和平岁月。 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直到丈夫打开了电视终於到达顶端,电视里不断播报着各地最新传来的消息。 人们终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原本只有滞留在机场的旅客受到影响,现在就连最初觉得事不关己的人也开始感到惶恐,因为他们还有亲人朋友正在飞行中的班机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又传来了占据了全球面积71的海洋全部都变成了血红se,一丝蔚蓝都看不见了。沿海城市的蚊蝇和青蛙也突然开始袭击人类,许多人因此受伤,各地的医院人满为患,有人因此x命垂危,更多的人甚至已经丧命。 世界恐慌了,百姓六神无主了!一切都变了样子!失控了 一整天她都坐立不安,即使俞平他们有打过电话报平安,但心里的焦虑却怎麽都无法平复,直到晚餐时分儿nv带着一位陌生的nv孩踏入家门,俞妈妈紧悬了一天的心才慢慢落回原处。 「爸、妈,这是舒桠,我的好朋友,这几天她会暂时住在我们家,现在外面很混乱,我和哥哥想着路上不安全,打算过几天再送她回z市。」俞安拉住舒桠的手对着自己的父母说道。 俞扬摆了摆手,温声说道,「别客气,住着吧。」但紧皱着的眉头却无法舒展,他看着俞平,「你们过几天还要出去?外面究竟是什麽情况?」俞扬一早就被电视新闻吓得不轻,不管切换几个频道,画面里都是惊恐的群众、混乱的街道,甚至频频发生暴力事件,俞扬觉得不可思议,仿佛世界在自己没察觉到的时候天翻地覆地变了模样。 「和电视上播的差不多,但还有一件事已经有好几个内陆城市发现了成群结队的青蛙和蚊蝇。不只是农作物受到了侵袭,这些动物还会伤害人类,不只是我们国家,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现象发生,目前全球已经有二十三万人陷入昏迷,十万人si亡。」俞平开口说道。 「具t消息各国高层压下来了,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俞平摇了摇头,没继续说。但大家都明白过来了,光是现在传出的消息就已经引起了这样激烈的暴动,要是具t伤亡人数再广为人知,世界就大乱了。 「消息可靠吗?」俞扬的脸se更难看了,沉声问道。 俞扬将头靠在沙发上,头痛地r0u着眉心,过了好半晌才振作起来对着孩子们说道,「这几天你们三个先不要出门了,我们看看情况再说。」 不需要再「看看情况再说了」,因为就在今天凌晨,已 如果一切还能如同俞安的记忆那样发展的话。 而这一世,时间提前了整整一周,俞安不能肯定这时间上的变化会给未来带来多大的变数。 所有的情况他们都知道了,再担忧也於事无补,便手牵着手回房休息了,就算睡不着,闭目养神也好。 「累了?」俞平拉下俞安的手轻声问道。俞安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俞平扶着俞安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腿上,轻轻按摩着她的太yanx。 舒桠自己没有兄弟,唯一的堂哥虽然也疼ai她,但毕竟两人不是同胞兄妹,相处的时间也很很有限。身为独生nv的她从小到大就是父母唯一的希望,因为家境富裕,她一直是受着jg英教育而成长的。父母对她虽然也宠ai,但却不溺ai,用尽一切的栽培她盼着她光宗耀祖继承家业。当年自己决定离开家国一人到a国闯荡,在家族里头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後父母妥协了,并提出如果她能做出一番事业,他们将不再b迫她继承公司,但如果不行,她只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如今还剩半年,她却回来了。 回到c国的时候舒桠打过电话报平安,父母想要派人来接自己回家,但舒桠想着外面并不安全,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还是等过几天再说。更何况,她还想跟好友再相处一段时间。舒桠并不太担心父母的安危,凭着他们的社会地位,就算真得发生了什麽,他们也一定会在国家重点保护的名单里面。 舒桠看着俞安的背影,左手被她柔软的右手紧紧握着,俞安手心的温度仿佛能通过手掌传递到四肢百骸,舒桠突然觉得很安心,只要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就有无限的信心涌上心头,相信真的会如她所说的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舒桠突然觉得,眼前的俞安似乎笼罩在一团迷雾中,让人捉0不透。 各大医院、地方,乃至全世界一片慌乱,绝望开始弥漫在整个世界,地球的各处均沦为了人间地狱。 凌晨1点50分,天空一片漆黑,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了明灭的星光和明月,街边的一盏盏路灯也似乎因为电力不足而发出电流的呲呲声响,灯光一闪一闪,最终灭了几盏,只留下零星的几座孤零零地矗立着。 此刻世界各地将要上演的混乱还未波及到这里,别墅区中的居民纷纷沉浸在梦境之中,即使在断断续续的新闻中已经目睹了如今世界的混乱,但他们尚且不知晓,天亮之後会迎来怎样的悲剧。 俞安点了点头,手紧紧牵住舒桠,跟着俞平的脚步往家门外走去。 「等等上车再说。」俞安压低声音,转过身用极轻的力道关上了家里的大门和铁门,紧跟着俞平快步走到小区门口,上了那辆已经等待许久的厢型车。 俞安抬起头,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历经一世,她再次见到了这些人。 他是张家豪手底下的第一把交椅,据说和张家豪是从小穿着开裆k一起长大的兄弟,在张家豪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黑道大佬不幸离世,张家陷入内忧外患之际,他果断地站在了张家豪的身边,和他一起整治、收编了原有的张家势力,帮助张家豪坐上那把黑道国王的王座,是张家豪极为信任的心腹。 如果说於墨是冷漠的话,程梓凡可谓是冷酷了。除了被程梓凡真切放进心里的人以外,他对任何外人都是不假辞se,永远的一号表情。 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在叽叽喳喳的,正是张家豪,他一手拉着安全带,扭过身对着坐在他後面的俞平问东问西,他留着一头偏长的头发,发顶用发蜡抓了造型,说话间时不时碰一碰头顶凸起来的头发,一双眼睛明亮地挂在了高挺的鼻梁之上,唇角带着的笑意温暖,仿若邻家大男孩般不谙世事,张家豪的外表让人很难将他和地下世界的王者划上等号。 俞平嘴角g了g,「先去载於墨。」 俞平笑着点了点头,「怎麽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认识他吗?」 「你想太多了。」俞平一巴掌拍开了张家豪的越凑越近的脑袋,对着程梓凡说了句,「前面红绿灯右转,停在第一个路口就可以了。」 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俞平和张家豪互动着的俞安,满心的情绪几乎无法掩饰。脑海中一一闪过的是前世的一幕幕。 尽管张家豪和於墨对她越来越失望,对着她偶尔也会流露出厌恶,但终究都没有伤害过她,甚至最後毫不犹豫地冲到实验室只为了救出她,而失去了宝贵的x命。 车子刚开进街道,车灯往前一照,前方不远处的街边已经伫立着於墨那高大的人影,透过昏hse的车灯掩映下,於墨棱角分明的y朗面容映入眼帘,即使周边无人,於墨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右手习惯x地微微弯曲,靠近着後腰的位置,那是配枪放置的位置。 於墨越过俞平的身影,多看了也正看着自己的张家豪一眼,看着张家豪脸上那一脸的崇拜,饶是再淡定的他嘴角都ch0u搐了两下,随即他点了点头,「我叫於墨。」 俞安拉着舒桠的手,抿着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於墨的双亲罹难之後,他已经近耳顺之年的爷爷便承担起了父母的养育职责,一点点地独自将於墨抚养长大,原本於老爷子是不打算让於墨也加入部队的,毕竟儿子儿媳也是因为被卷入军队的丑闻而丧生,最後被上头掩盖事实真相,伪装成了意外,让於老爷子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却又无法为儿子儿媳报仇,那是於老爷子第一次对自己一生奉献的部队感到心灰意冷。 只是,在前世,直到於墨凄惨si去,他都没有找到那个幕後真凶。 z市是x省的最繁华的市区之一,而x省的繁荣程度在整个c国能排上前三名,可想而知z市有多发达,有多丰富的资源。 今天的新闻,於墨跟张家豪他们都看了,自然知道现在世界的异常,更别说於墨身在军方,在更早之前就曾经听过些许风声,只是太过匪夷所思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幸运的是,目前管理着国家的领导人是睿智的,即使那猜测可能是无稽之谈,但仍然是做足了准备,毕竟谁也不知道世界末日何时会到来,地球的资源越来越少,人口却越来越多,环境被破坏了一次又一次,航天员都已经登录了无数次的月球、火星,快探索透了宇宙,只为了找寻到合适人类生存的第二星球。 到达百货大楼的时候,外墙上镶嵌的七彩霓虹灯正不停变换着颜se,商场的巨大logo在灯光的照映下投s在了水泥路上。除了外墙的灯光,整座商场一片漆黑。 俞平一行人下车後,俞安紧跟在哥哥的身後,当到了大门口时,俞平才让出了最前方的位置。俞安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工具,开始解锁商场的大门。俞安是理工科出身,又在a国从事关於安全锁的行业,自然对这种不算高级的防盗装置得心应手。没过几秒,大门已经被俞安推开,一行人鱼贯而入。 俞平面上难掩自豪,轻咳了声没说话地向前走去。 俞平老早就已经订好了郊区的一排仓库,等物资全数运到目的地後最後清点,然後均分,每人各分得了一间仓库,钥匙在各自的手中,等所有一切安顿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圆满达成了。 清晨,一声凄厉的喊叫混合着野兽般的嘶吼声突兀地在窗外响了起来,随即是越来越多嘈杂的声响,混乱的脚步声、带着恐惧的咒骂声、带着绝望的哭喊声。 俞安此时正站在房间里的窗户边,看着不远处小区中的一幕幕,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同情、悲凉、恐惧、绝望等所有情绪统统没有,她似乎没将任何事情放进眼里,却又似乎像是已经都看进眼中。 前世,眼前这些人所经历的这些恐惧俞安都已经t会过了,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天之骄nv,什麽防身技能都没有,一人孤身被滞留在a国时,她身边没有亲人,只能与卓漓相依为命,面对丧屍不要说杀了它,能躲开都要靠运气。也正是因为那段惨痛的经历让俞安打从心底认为自己和卓漓已经同生si共患难过了,所以才这麽相信她、依赖她、保护她,却没想到最後会是那样的结局。 俞安轻皱了下眉头,看着窗外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这些,俞安都听前世的俞平说过,而俞平和俞妈妈的异能,也是在那等待中的两个月里激发的。 在前世,俞平和俞妈妈就是後者。 而俞平他们也在躲避的那两个月中,遇到了无数次的危险,丧屍不仅对声音敏感,嗅觉也很灵敏,他们似乎天生就能分辨si物与活物在气味上的不同,当周边有活物时,丧屍们会发出类似於亢奋的呐喊,像是迫不及待要吞吃猎物,又像是在呼朋引伴要共同分享。 所幸,俞平和俞妈妈最後昏迷了三天,终究还是醒了过来,度过了危险期後的两人,发现了他们拥有了异能。他们并不是自发x昏迷後觉醒异能,而是在感染了丧屍病毒之後被迫激发的。虽然如此,俞平在後期仍然走上了强者之路,所谓勤能补拙,高并不意味着以後凡事都能胜人一筹。 更何况昨晚已经和於墨他们约定好了要一同去东部基地,只是於墨暂时不能同行,他必须要赶去和大部队汇合,再跟随大部队沿途接上几个城市的幸存者最後回来z市後就直接往东部基地出发,想来前世於墨会到两个月後才接上俞平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俞安不敢保证,如果他们选择先走,没有待在原地两个月按着前世的轨迹走,俞平和俞妈妈还能不能激发异能? 俞平一眼便看出妹妹心中所思,他笑了起来,r0u了r0u俞安的头,「放心吧,既然前世我和妈妈有异能,说明我们的身t里有这种基因,那麽激发出异能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的看法是,现在就走,趁丧屍数量还没那麽多的时候,赶快赶到东部基地,於墨暂时不能跟我们一起没关系,还有张家豪在,也许幸运的话在途中就能和於墨的大部队碰头了。」 东部基地在上一世就是相较其他基地,b较完善和有秩序的基地,虽然没有像b国的幸存者基地那样尽可能保持末世前的法则讲究人权,但在东部基地,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待遇差别并没有像其他基地一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不是当初俞安遇到了卢成宇,并把他带回家,坚持要跟着卢成宇和卓漓去西部基地,原本哥哥就是准备带着一家人跟於墨走的。 而俞平能带着後来才来的於墨和张家豪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占有一席之地,除了因为他们三个都有强大的异能以外,也是因为俞平有本事,到後期,俞平所率领的异能小队所拥有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令人惧怕,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恐惧却又嫉恨着俞平,恨不能把他拉下马,俞安就是俞平最大的弱点和破绽。 「那就这麽决定吧,我去和爸妈说。」俞平的声音打断了俞安对过去的回忆,她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那我去跟舒桠说,不如我们就载她回z市和她父母汇合,再去找於墨他们。」 客厅中,俞扬俩夫妻正坐在沙发上,一人看书,一人拉着舒桠的手正聊着家常,开着的电视画面断断续续,不时传来呲呲的杂音,但不难看出是一道政府发出的公告,上面详细写出了国家已经定下的全国几大基地的详细信息,呼吁民众尽快前往避难。俞平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所幸把电视关了。 俞扬放下捧在手上的书,摘下了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紧皱着眉,「外面乱成这样,怎麽出去?太危险了,我不同意!军方很快就会派遣救援,我们等救援队来不是更安全吗?」 「还是太危险了……」俞扬紧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着,并没有开口发表意见,对她来说,只要一家人待在一起,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冒险出去,都可以,她并不会害怕。 三个孩子的话让俞扬的心彻底动摇了,他沉默了下来,开始思考怎麽样的方案最安全,但左想右想,每个办法都带着风险。 俞平一行三人变着法子的劝说俞扬,终於让他松口,而俞平和俞安,也为了这一天早就做足了准备,现在,战争已经响起了号角,敌军已经近在眼前,他们只能拿起武器,决不能退缩! 一家人的行李整理了近两个小时,已经快中午了,考虑到车子後车厢的大小以及今後可能会来回奔波,行李太多会造成不便,东挑西拣後,最终从俞家带走的东西,一家四口共两个大行李箱而已,算是少之又少了,就连舒桠,也丢弃了从a国带回来的大部分东西,换了俞家的小行李箱,一行人就这麽上路了。 俞平开着车,俞安坐在副驾驶座上,俞父俞母和舒桠坐在後座,众人都系好安全带後,俞平才按下了车库的开关,车库大门开始徐徐地在车身前上升,铁门的声音即使在丧屍的吼叫声和人的哀嚎声中都异常明显,当第一只丧屍嘶吼着扑向车身时,俞平已经猛踩油门窜出车库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时,他们已经快接近小区门口。 从来没看过这种画面的俞妈妈和舒桠脸se惨白,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紧闭,就怕一不小心就吐得满车。俞扬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也觉得反胃,但到底是男人,还是能克制住的,他紧拥着妻子,轻拍打着俞妈妈的後背安抚她。 俞平的车速极快却驾驶的很稳,车子本身的避震效果也很好,车里的人几乎没感觉到什麽震动,丧屍渐渐一个个地被抛在脑後,俞平的车速也慢慢缓了下来。 「桠桠,你跟你爸爸联络了吗?」俞安转过头问舒桠。 俞安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舒桠,「先喝点红枣茶,放心吧,伯父会没事的。」俞安说着便回头看着前方的路况,他们很幸运,路上的丧屍并不算多,或许是因为他们出发的时间早,距离丧屍出现的时间不算远,很多人还没出门,也还没有被丧屍伤害,所以变异的人并不多。 而此时因为这样的巨响,舒桠惊恐的看到四周所能看到的丧屍都争先恐後的一gu脑往发出巨响的方式奔去,尽管他们的速度并不算快,只b普通人百米冲刺的速度快上那麽一点。但这样的画面还是带给了舒桠极大的冲击,看着那些丧屍凸出的眼睛,腐烂的皮肤以及虽然动作很快但明显四肢不协调、左右晃动着跑动的身躯,她终於没忍住拉过一个塑胶袋便将早上吃下去的早餐吐得一乾二净。 俞家的汽车前沿早已经一片wuhui,好几次丧屍来袭俞平躲闪不过就只能直直地往前撞,也是车身够坚固,否则引擎盖早已经撞烂了。 当俞家的车从远方朝舒家驶来时,舒家的雇佣兵们早已经严阵以待。 站在後排的雇佣兵在前排人的掩护下,已经将右手搭在了别在後腰的上,只等万一情势不对能先发制人。 当然,当初这批持枪许可证的数量是有限的,不过对於舒培勋来说,一张许可证和一百张许可证并没有什麽不同,只要有这麽一张证照在手,他就敢私自去购买军火,他也不是没这麽g过,只要不在台面上被曝光或做危害到国家利益的事情,一些小事上层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如今末世降临,许可证就连同现金钞票一样都是一张废纸,如今要人手一把枪也不是什 舒家方圆百里都很安静,在这个丧屍横行街市的世界中,仿若一座遗世的桃花园林,是一块与世无争的净土。 舒桠早在车子驶进舒家的势力范围时就已经摇下了车窗,在距离园林的大铁门三十米左右时,前方的警卫们突然齐声吼道,「前面的车辆,停下来!」说完整齐一致地提起了身边的步枪,咔嚓一声上膛的声音清脆的反而令人心生胆寒,仿佛下一秒钟若是己方有什麽动作,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小桠!」警卫队队长愣了愣,随即眼中划过一抹惊喜,维持不住以往一派严肃的表情。他连忙放下枪,快步走到舒桠面前,拉住她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有没有受伤?」 「老板他们已经等你很多天了,从收到你从a国回来的消息後就一直等,谁知道後面怎麽都联络不到你。」墨修尧看着舒桠回答道,随即又不赞同地看着她,「所以你这几天去了哪里?现在怎麽危险怎麽就不声不响的跑回来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今晚要出发去y市接你。」 墨修尧顺着舒桠的手指看去,就看见了正站立在不远处的两男两nv,年轻的那一男一nv正分别扶着上了年纪的男nv的手臂,他对着俞平点了点头,并没有投注太多的目光在他们身上。 「哎呀,修尧哥你就别再唠叨了,我这不是安全到家了嘛,快进去吧,我们坐一天车了,都要饿si了。」舒桠拉着墨修尧的手就大步往停在一边的车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过头对着俞安说,「安安,等等你们跟着我们的车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跟你说,我家阿姨煮的饭可好吃了!」 当墨修尧带着舒桠和俞平一家四口到达主楼时,舒培勋和妻子已经站在门口了,舒培勋正来回踱步,嘴里念念叨叨着,「修尧不是说小桠到了吗?怎麽还不进来?不行!我要直接去接她。」舒培勋边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一拍大腿就准备回去拿车钥匙开去园林门口。 「小桠,小桠,爸爸来接你了!」舒培勋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台阶下,两手站在原地对着车子挥了挥。 「想!想si了!你离开家这麽久爸爸是日思夜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看看,爸爸是不是瘦了?」舒培勋拉开舒桠,特地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肚子上的肥r0u随着他的移动微微晃动了几下。 舒妈妈站在一边ch0u了ch0u嘴角看着每次都会上演的父nv情八点档,没眼看的别过脸,便看到了正微笑看着他们的俞家四口,她愣了愣,看来这就是舒桠电话中提过的俞家人了,舒妈妈连忙笑着走了过去,「你们好,欢迎欢迎,初次见面,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舒妈妈笑着挽住了俞妈妈的手臂,「别站在门口说话了,来,我们进去坐坐,今晚你们就住下来,舒桠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两位母亲你来我往的互相感谢、互相吹捧、互相夸赞彼此的儿nv,听得俞平和俞安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好笑又无奈,而这时候的舒桠也和父亲「相见欢」结束了,终於拉着父亲走到了俞安身边。 等众人都坐定在客厅的沙发椅上时,父母们的互夸模式才暂时关闭,终於提到了正事。 俞扬点了点头,「俞平有朋友是军方的,我们准备到东部基地与他们汇合,何况,目前除了首都基地以外,东部基地的设施是最好的,离我们也不算太远。」在政府颁布全国各大基地的资讯时,俞家人就已经讨论过了接下来的打算,因为俞安有前世的记忆,稍加回忆再行分析,凭俞平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掌握目前各大基地的状况,西部基地俞安是不可能再去,而东部基地虽然她前世没有待过,但至少在丧尸cha0时他们曾经被派去支援过,俞安很清楚,东部基地除了b不上首都基地以外,各方面条件都胜过其他基地太多了。 「不知道你们打算什麽时候出发?」俞扬也笑了起来。 俞扬看了俞平一眼,随即沉y了半晌才道,「那我们还是先行一步,到时候再在东部基地汇合。」 俞扬摇了摇头,「小平还要去和他其他的朋友汇合,就不耽误了,明天我们就出发,先一步在东部基地等你们。」俞安一个就足够让舒培勋感激万分了,若不是俞安两兄妹,恐怕自己的nv儿现在还被一个人困在a国,哪能如同现在安全地坐在自己身边,更何况,俞家一家四口的x子都很对他胃口,既然被他当做朋友,怎麽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做危险的事情。 「张家豪?是地下世界的那个……」舒培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没想到俞平会认识道上的人。 「那倒是……」舒培勋点了点头,想了想後又道,「这样吧,我手底下的人再给你们十个,跟着你们到东部基地去,等一个月後我们出发,我们在那里汇合。」 「这……」俞扬还想拒绝,舒桠却一把拉住了俞妈妈的手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就答应吧,没带着人,就你们四个出发我们也不放心啊,张家豪再厉害,那人现在也还在w市,路途中真发生什麽事情了他们远水也救不了近火,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我还受安安和你们的照顾呢,多少也得让我回报一二啊。」 「至少是安安和平哥让我能平安回到c国的,也是有你们送我回来我才能一路上都毫发无损,伯父,我和安安是好姐妹,再计较可就不是一家人了。」舒桠扁了扁嘴又对着俞安道,「安安,连你也要对我这麽客气吗?」 舒培勋这时再次朗声笑了出来,「对嘛,推辞来退辞去的都没意思了,我们好歹算是朋友了对吧。」 「哎!」舒培勋不高兴地摆了摆手,「叫什麽舒先生,叫名字就行。」 翌日,俞家人带着舒培勋给的十名雇佣兵踏上了前往w市的路途,他们得先去找到张家豪。 受灾区由内陆城市雷达放sx般地扩散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受难人数成百倍、千倍、万倍的增加,原本只有二三十万,累计到现在地球上已经出现了近一亿两千多万的丧屍了。每个地区的人口数量极剧减少,存活下来的人类不足原本的百分之五十。 关於异能的信息,各国政府目前还未有明确的定论,但国家首脑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各国的jg英科学家们汇聚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临时的异能研究中心,他们将目前已经觉醒出异能的人类带到了中心进行异能的研究。 金系——能加固、融化各类金属,经金系异能加固过的金属物质能抵抗丧屍百分之百的攻击。 水系——提供水资源及化出水球或水柱攻击丧屍。 土系——能随意掌控土壤,做出土墙、土包等作为防御,防御手段与金系异能者类似,也能化出土刺攻击丧屍。 速度型——奔跑速度、反应力、弹跳力都b一般人来的强大。 雷电系——能引来雷雨和x1收电力作为攻击丧屍的手段,可以和水系异能者配合作战。 可能是基地台大部分被破坏了的原因,电视、电话、网路收讯并不稳定,甚至可能很多天都收不到讯号,於是各大报社开始赶工加印报纸,以期百姓能尽量早的得知政府发布的各类信息。 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本应该是初夏,将要迈入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天气却一反常态的从初夏变为了严冬,突降的大雪让人们反应不及,那些仍然留在家中等待救援的人们暗自庆幸没出门,但水电早已经被断,这样被动等待的日子也过不了太久。而那些早早离开家里往各大基地前去的人们却开始後悔了,寒冬令人叫苦不迭,有车的还好,至少能躲在车中汲取些许的温暖,没车的又没带够保暖用具的可就难过了。抵抗力弱的孩子和老人倒下了一大片,但在这末世,要慢慢习惯除了丧屍的威胁以外,还有来自天气等天灾的来袭。 在离开舒家之後,俞家四口便踏上了前往w市的路程,因为z市、y市、w市都是一线城市,原本就有许多外来省份的人民涌入务工,再加上城市本身的常住人口,导致目前丧屍数量的激增。不只是城镇里面,就连连通两边城市的道路上,都充满了丧屍和破碎、报废的车辆。部队。 俞平则是自小就学散打和拳击,尤其擅长近身搏斗,虽然看起来并不健壮,但实际上衣服包裹下的身躯还是充满力量。 「前面过不去。」於墨一脸沉重地走到俞平一家的车子边说道。 已经有不少於墨的兵和张家豪的手下不小心被砸的头破血流了。 关於丧屍的消息传来後,航空、火车、客运、公车等公共交通都已经停止营运,除了自己驾驶私人汽车或等其他人救援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交通方式了。 听到於墨的话,俞平淡定地点了点头,并不意外,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这一路上不会太平, 虽然不是每个城市都拥有如此可怖数量的丧屍,但即使有个一两百万也够呛的了。这几天他们都尽量避开人口数量多的城市,但也几次被堵在路上,如果不是於墨的爷爷带着一千多名士兵和张家豪家的几百名小弟,手上都握有重军火,他们这段路程会走的更加辛苦。 张家豪抹了一把脸,雪还没停,落在带着温度的脸庞不久後就能融化成水,让他整张脸都sh漉漉的,眉毛还带着些许冰渣,被冷风一吹,整张脸紧绷的仿佛一笑就会裂开来一样,「怎麽办?就他家老爷子那一千多人加我的几百人想要在短时间清出道路根本不可能,何况现在还在下雪!这要清到什麽时候!要不然换条路走吧?」 「那就请你家老爷子多叫点人,我已经又叫了一些兄弟来。」张家豪接过俞安递过来的鸭舌帽说道。 「就你们这点人还想救人!你别ga0笑了!你看看我们这车队的老弱妇孺,阿平家的二老,你家的爷爷,梓凡一家三口,她老婆手无寸铁!更别说一路上自己黏上来的那些跟p虫!」张家豪气急了一脸的嘲讽,最让他生气的是沿路看着他们的车队经过就直接跟上来,没脸没皮的要粮食要水的那些幸存者,偏偏於墨和於老爷子又不拒绝,「你来告诉我,这些老弱妇孺我们都不一定能百分之百保护的了,何况更多的老弱妇孺!」 「我自私?我自私!」张家豪气的原地转圈,手上没什麽东西可摔,一把掀开头上的鸭舌帽就摔在地上,泄愤般的踩了几脚,「你竟然说我自私!难道我不是为了你们考虑吗?对!军人的职责是保护民众,你们那麽高尚那为什麽之前我们说要绕路的时候你们不反对?为什麽那时候经过那麽多人口众多的城市你们不停下来开展救援?如果你们真的那麽高尚那你们现在就走啊!走啊!现在就回头去履行你们军人的职责!我们不需要你们!带着你爷爷、你全家,你们这一千两百人给我滚!老子的人老子自己护!」 「要不是看在俞平的份上,我一枪崩了你!」张家豪推了於墨一把,这一动作直接将两人的早已膨胀的一戳就破的火气引爆,不知道是谁先挥拳的,再定眼一看时两人已经打的难分难舍。 「住手!」一声震耳yu聋、中气十足的怒吼突然爆发在这剑拔弩张的空间里,一名虎背熊腰、穿着军服,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大步走上来,「你们两个在做什麽!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爷爷。」於墨脸se一变,叫了声就站在原地乖巧的如同刚被拔了爪牙的虎豹,张家豪就没有那麽听话了,他甩了甩手,转了转脖子就对着於墨的爷爷说道,「於老爷子,我敬您是长辈,但请您别cha手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於老爷子虎目一瞪,「你们涨本事了啊!有打架的力气怎麽不去帮忙清理雪堆!」 於老爷子戎马一生,何曾被个小辈用这样的口吻命令过,当场就撸起袖子yu冲上前去,这混小子他非教训教训不可! 等到父亲走到身前,俞平便不动声se地松开了扶住於老爷子的手退回妹妹的身边。 「你们怎麽过来了?」於老爷子皱着眉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人,他很欣赏俞扬做事的认真和做人的原则,当初俞扬在业界只是小有名气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知道建筑界有这麽一个人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直到前阵子俞平带着家人加入了他们这个大部队两人才有结识的机会。 「这麽大动静我好奇过来看看,不是我说您,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的参合什麽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处理方式,我们的方法已经过时啦。」俞扬笑着拍了拍於老爷子的手臂,随即又转过头对着站在一边还是满脸不服的张家豪说道,「家豪!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於爷爷是你的长辈,对长辈的态度不能这样。」 於老爷子瞪着张家豪的後脑勺,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毕竟人家孩子都低头了不是?但心里却仍然对他先前的态度耿耿於怀,俞扬伸手拉了拉於老爷子,轻声又说道,「孩子们都还年轻,遇到难关难免烦躁,好歹家豪和於墨还是朋友呢,朋友之间哪有不争吵的,过没多久他们就会自己和好了,但我们大人再g预的话,那x质可就不一样了。老爷子,您就消消气。」 长辈们离开了,只剩下小辈们还停在原地。 於墨脸se难看,「不,我跟着你!」 他看着於墨和俞平,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於墨,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你们仿佛永无止境的接收幸存者。你自己看看那些人,我们现在收留的那些拖油瓶,自己没有本事,除了有辆车,什麽都没有,油用完了要跟部队拿,吃的没了要跟部队拿,没得喝了要跟部队拿,什麽都是部队部队部队,再多的金山银山也经不住这麽多张嘴的消耗,你自己心里就没有计划吗?」 「但你又有多少能力帮助他们?你手上还剩多少物资?那晚拿到的东西快用完了吧?就连俞平之前跟你借的钱买的那些物资,给了你之後现在也没剩多少了吧?」张家豪看着於墨为难的脸se,他也有些不忍心,但不说他心里又过不去。 何况,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近乎无止尽的任由他们予取予求,某种程度来说又何尝不是害了他们? 张家豪的话让於墨猛地抬起了头,他转过头看着俞平,眼中弥漫着些许哀伤,他不想俞平跟着张家豪走,离开他的这个部队,即使知道之後还会在东部基地汇合,但那不一样。 俞平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队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於老爷子的大吼声再次传来,期间伴随着俞扬俩夫妻的劝阻声。 映入眼帘的,是扭打在一块的两群人,他们互相叫嚣着,w言碎语不要钱似的一句句往外冒,男男nvnv的都有的混战着。 於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愣,随即冷静地指挥着周遭的士兵赶快上前分开两群人。 「我去你妈的,当初你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我nv儿是你可以肖想的?我打si你个混蛋!拿一条烟要换我的nv儿?你怎麽不去si!」另一方的人被士兵拉着,手却仍然挥舞着,不停地挣扎想上前再给面前的人来个几拳。 男人的话一出口,在场的nv人们脸se都瞬间变了,俞安看着那开口的人,眼神冰冷至极,这下子不用问了,事情是怎麽发生的已经一目了然了。 要拿烟换nv人的男人名叫张四维,末世前只是富商公司的一名保安头子,家境并不好,高中就辍学从乡下到城市打工,因为年轻时曾是乡村一霸,有点拳脚功夫,几经辗转才应徵上了富商公司的保安一职,人还算机灵,嘴皮子也很溜,待在公司没两年就坐上了保安队长的职位,而正与张四维争吵的那男人, 末世来的太突然,除了政府高官和真正对国家经济有绝对影响力等上层社会人士以外,没有任何人收到风声,打拼了一辈子才拼下的家业,一夕之间就化为乌有。若是有觉醒异能那还好,至少在末世还能有安身立命的资本,若是没有觉醒异能,那未来的生活可是和末世前有着天差地别。 张四维运气很好,末世爆发的那一天,他正好轮休,并没有去公司,躲过了公司突发的可怕灾难。郑昊的公司规模虽然不算太大,但总共三层办公楼,员工也有两三百人,事发的时候是中午休息时间,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有人异变了,抓住人就咬,一个传一个的,整栋楼都乱了起来,郑昊那天就在公司上班,目睹了全程,他大吼着打电话叫保安带着人上楼,但十几个人上楼却救不了所有人的x命,到最後办公楼一片狼藉,有人从高楼撞破玻璃跌落地面,有人被丧屍活活咬si,最後也变成丧屍,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管上下级的所谓尊卑了,还有人抓住郑昊就要往前挡,还好被当时值班的保安人员拉了一把反手将那人推了出去,郑昊才逃出一劫。 再遇到张四维时,郑昊正狼狈的混在幸存者大军里头,没有异能,每天只能领着少许的吃食,而张四维,因为觉醒了异能而有了一些跟班,专门跟着他做打家劫舍的事情,面对之前的老板,张四维并没有感谢当初他的知遇之恩,反而在看到曾经的老板千金时,见se起意,有了不该存在的念头。 「我去你的!你这个垃圾!算什麽东西!不过就是有了异能有什麽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去杀丧屍啊,欺负nv人算什麽本事!」站在郑昊身边的男人是吴越,他涨红着一张脸,壮硕的身躯紧绷着,双拳紧握。 而恰恰是这样孑然一身的他在末世的开始就跟在了郑昊身边,跟着他回家救妻nv,一开始他们并不确定要前往哪一个基地,直到在路上遇到了於墨的部队才定下了目的地。 张四维看着吴越,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有吴越这个碍事的,他早就得手了。 「王八蛋!我打si你这个王八蛋!」郑昊一听到张四维的话,简直忍无可忍,脾气一上来的他此刻爆发了惊人的力量,站在他身边的吴越和士兵们竟然一时间没能挡住郑昊,任由他直冲到张四维的面前,但没等他的拳头碰到张四维,就见张四维已经一挥手发了颗火球砸向了郑昊,正中他的心口。 「爸!」郑家橙顾不得躲藏了,和母亲两个急奔到父亲身边,他们跪在郑昊的身边,却碰都不敢碰他一下,只能不停地呼喊着。 「荒唐!」於老爷子气怒攻心,看着张四维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一般。 面对吴越,张四维终於有些怕了,毕竟吴越也是异能者,远不是郑昊这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可b的。他慌张的让身边的跟班冲上前去,想抵挡吴越的攻击,但几个人愣是没挡住暴怒的吴越,眨眼间吴越已经提起了张四维的衣领。 「你??」於老爷子转过头想怒斥,却看到了俞安y沉着的面容,想说的话不知道为什麽就堵在了嘴边。 她看着郑家橙哭红了的双眼,那满身的悲伤彷佛人生再也没有了希望。 但,就算失去了父母,她也没有x1取教训,最後失去了哥哥,失去了x命。 「安安??」俞平担忧地走上前去,想拉住俞安,他心里清楚,俞安一定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但伸出的手却被俞安一把抓住,他想説点什麽,却在与俞安四目相对时,也住了口。 除了俞家,没人知道俞安怎麽了,但她的眼神太过骇人,嘴角g起的笑容宛如地狱来的魔鬼。 俞安一步步地走到了张四维的面前,似乎没怎麽用力,就让吴越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得到自由的张四维,瘫软在地,长时间的缺氧让他停止不了的咳嗽,大口呼x1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用一条烟换一个nv人?」俞安轻声笑了起来,「真的太碍眼了。」 「爸!」而张四维断气的瞬间,郑昊也永远停止了呼x1。 俞平大步走上前,一把将俞安搂在了怀中,而俞安似乎承受不住般,突然就在俞平的怀里瘫软了身子,失去了意识。 俞安的昏倒让场面更加混乱,许多人从远处奔来,看到的却是两具躺在地上不知是si是活的躯t,大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不住地询问身 於墨眼看场面几乎无法收场,连忙指挥士兵将两具屍t处理了,就连郑家橙母nv也被带了下去,而张四维的跟班们,眼看着老大si了,自己参与了这场命案,虽然不是他们动手的,但也算是帮凶之一,眼看就要被抓捕,一个个都闹了起来。 众人刷的让开了一条路,看着俞安的眼中都带着畏惧,末世虽然来临,但一直跟着军队,受着士兵们庇护的他们却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直面过si亡和杀戮,毕竟杀一个人类和杀丧屍,在视觉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但俞平他们无所谓了,末世的到来,剥夺了人类安稳的生活权利,也让暗处的邪恶和黑暗翻腾而上,杀人、放火,为了自己的慾望掠夺,本就是人的本x。 可笑,却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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