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那一把剪刀。
他说:“你求我,我就放过你,还送你去上学,让你每天看一个小时的电视,怎么样?”
他在引诱我。
我不会上当。
我不会让他满足。
可是,当我再再一次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的时候,我害怕了。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
第一次产生了妥协的念头。
我知道,一旦我妥协了第一次,我将无休无止地对他妥协,我将再也无法抵抗他,我将永远无法杀死他。
但是,我害怕了。
我不想,让属于我的东西,最后一次全部碎掉。
“不要。”我说。
“我求你。”
“放过我。”
“哈哈哈哈哈哈!”他在狂笑。
但是,他没有履行他的承诺,他把我的最后一点也击碎了。
没有了。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整个天都塌了。
我希望上天让我死。
死得彻彻底底的。
不要再活过来了。
可是上天总是和我作对,我想活的时候他折磨我,我想死的时候,又活得好好的。
我昏迷了很久。
昏迷之前还是春天,醒来的时候就是冬天了。
我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谁知道。
我终于可以去上学了。
我有了一个学校。
班级。
同学。
每天1个小时的电视时间。
除了最重要的那个,他都实现了。
我满足了他巨大的愿望。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口向他求饶,所以他高兴了,满足了,满意了。
而我。
信念已经破碎。
我像个行尸走肉。
在学校里。
在教室的最角落。
所有人都觉得我像个怪胎。
但我无所谓。
他们根本不懂我。
没人了解我。
我不想做作业,也不想看电视了,我看着电视的时候,双眼也是没有神的。
我像是一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机器人。
我之所以还在走动,是上帝给了我恶心的生命力,所以,我应该死的。
但我还是不会自杀。
那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有一天,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交作业。
澈,问我,“你的作业呢?”
我没有说话。
澈对着我笑,“那这次算了,下一次记得要交哦,明天我再来收。”
我还是没有说话。
不过我觉得,澈笑起来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