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成野点头又摇头：“是来送新年礼物，不过，还有吴院士的一份。” 瓶子里静静躺着一些幽蓝色的晶体，路元清拿在手中，又随意翻了翻那一迭纸，上头工整记录着各种试验的结果，为了避免她看不明白，吴箴还特意配上了极其详尽的标注，仔细说明了这种新晶体的效用。 路元清合上资料：“之前他还说进展缓慢，特意向我道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突破了。” 两句轻飘飘的话后面，不难想见，是吴箴为了确保他值得路元清联盟的身份，泡在条件简陋的实验之中，独自熬过的日日夜夜。 她本来就没有异能，最开始愿意和吴箴达成合作，只是出于上一世延续至今，普通人对异能的期许。 再往后，异能究竟是什么，普通人要如何拥有它，提升它？ 不论是吴箴的研究，还是与吴箴的交易，其实早已毫无意义。 ——永远不会到来的那一天。 即便不曾和舒合细聊过她会如何做，路元清也隐隐感觉得到，她会成功。 ——下次。 章成野打开窗户，手上扶住窗框，眼睛却恋恋不舍地盯着她，被路元清又轻推一把：“回去吧，很快会再见的。” 章成野点点头，纵身而出。 路元清重新关好窗，拉上窗帘。 “快了，但还没到那份儿上。”路元清拍拍手，抖掉刚沾上的雪粒，语气轻快，“怎么，吃他们的醋了？” “嗯。”路元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防空洞的日子过得不错，他们都是好人。” 狂风吹息了汗，正是洗热水澡的好时候。 一听这话，路元清立刻停下脚步，打断了他：“为什么要用‘救过你’这种理由？哥，你是在担心，我会对他们做什么吗？” ……确实如此。 比如，多谈几个男朋友这件事，在这个世道里本身并不算出格，但妹妹的态度却很微妙。 可除此之外，妹妹对待他们的态度，还有一种超脱恋人关系，异常强烈，仍在日渐蓬勃的——破坏欲。 盛熙也是如此，平时卖乖讨好，看似很受妹妹宠爱，关键时刻，几乎死在妹妹的冷漠面前。 而他们的发小，思槐性格本来就内向畏缩，这段时间里，也正在一点点变得更奇怪。 ——在她身边的人，她感兴趣的人，似乎都会被她伤害。 这一招很有效，路贤清的下颌线立刻绷得死紧，刚才酝酿着想劝阻的念头全都烟消云散。 路贤清喉结滚动，很想拒绝，但这个要求又确实没有超出约定的范围：“只能……只是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