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延整个人都跟着一个踉跄,为了避免舌头被直接扯断,不得不抬起下巴,顺着力道贴到墙边,从跪坐,变成像条狗一样跪趴在她脚边的姿势。
但他还来不及为这个事感到屈辱,心底就先涌起了一阵真正的恐惧。
路元清松开了始终掐着他后颈的手,只见两指之中,竟然捏上了一枚钢钉。
钢钉银亮的尖头已经抵在他被按住的舌面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贺锦延“呜呜”地叫着,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元清用拇指抵住钢钉,一点点用力。
五倍力量之下,坚硬的钢钉直接刺穿血肉,楔入墙面。
鲜血顿时涌出,顺着钢钉与瓷砖的纹路,一点点往下蜿蜒。
柔嫩处传来的剧痛简直让贺锦延神经濒临崩溃,却又在药效作用下,想晕都晕不过去。
+2。
路元清欣赏着他在钉子上挣扎的模样,再次像抚摸什么心爱的宠物似的,从他后脑的发丝开始,一直捋到绷得死紧的肩膀,背肌间深陷下去的脊谷,被这个姿势扯得叮啷作响的反铐着的双手。
噢,之前都没注意过,贺少爷还有腰窝呢。
贺锦延整个人都在她的抚摸下颤抖,却由于被钉住了舌头,只能发出含混的痛呼。
真可怜,真……诱人。
+1。
路元清好整以暇,拿出他熟悉无比的眼罩和耳塞,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贺少爷,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不能总吃白饭,要不,也和前辈们合作一下吧。”
话虽这么说,但她并没有当真打算商量的意思,便径直把贺锦延再度推入那片无光无声的黑暗之中。
被剥夺掉部分感官之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就更加鲜明。
他几乎能清楚感知到,在抗凝血的药剂作用下,丝丝缕缕的血液是如何离开自己的身体的。
就像是丝丝缕缕的生命,也正被裹挟着逝去。
即便嘴上再硬,真正面对这种钝刀子割肉一般的死亡节奏时,贺锦延还是无法抗拒本能的恐惧。
就在这时,他肩背上又是一沉。
某种份量不轻的东西压了上来,整个人都往下一矮,舌头顿时被拉扯着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还好已经补充过一段时间营养,他得以有力气重新挺直身体,总算再次恢复跪趴的姿势,没有当场被扯断舌头。
但那个重物却不太安分,又在他背上挪了好几次地方,才终于放定。
是……什么?
手铐的边缘隔绝掉了他双手的摸索,贺锦延只能勉强靠背部触觉分辨物体。
触感很柔软。
比起冰冷的墙面,还显出几分温暖。
紧接着,有一股湿热的气流靠近了被重物压着的身体一侧。
当气流消失之后,那个重物又逐渐开始轻微的颤抖,毫无规律,压得贺锦延必须竭尽全力地死撑,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舌头。
随即,更是有一股湿滑的液体,从重物边缘的地方开始断续滴落,顺着自己的身体,粘稠地往下流淌。
他突然明白了,路元清口中所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