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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无玄退了房间,准备再次上路,却发现两天赶路,脚下的布鞋磨出了洞,路过市场的时候,他见有人在卖驴卖马,可驴子都要十贯起,他只能笑着摇摇头继续赶路。
无玄在路边扯了一把干草,团成一团,垫在鞋里,免得把脚磨破了,不好赶路。
在通往郡阳的官道上,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人,右手举着布幡,上写捉鬼降妖寻晓曦,他的身前一只白色的山狸子迈着猫步,昂首挺胸朝前走着。
无玄一路边走边歇,辰时出发,??酉时才到,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脚底板生疼生疼的,往脚下一看,右脚的大拇指已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钻出来乘凉。
郡阳县确实繁华,夜市灯火通明,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但是无玄来不及欣赏,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怀中小白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直叫,他寻了一个从外面看实在不起眼的客栈,可最便宜的房间住一晚,居然也要四百文,身上的七八两碎银估计能半月都坚持不下来。
但此时要让无玄再去借宿,或者是找道观挂单,都太晚了,只得一咬牙,掏出一粒散碎的银子,客栈的掌柜却掏出一个小称来,仔细一称,笑道:
“道长,还差二钱。”
无玄尴尬一笑,从钱袋子中摸了几枚铜钱递了过去,开口问道:“你们这里可有吃食?”
“街对面有酒楼、食肆,我们客栈也有简单的菜肴,道长想吃点什么?”
“素面有么?”
“有。”
“好,那来碗素面,另外可有新鲜的猪肝或者鱼干,我这猫也饿得不行了。”
无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没敢说小白是山狸子,虽然很像,但成年后的体形远大于家猫。
“猪肝没有了,还有两条小鱼?要么?”
“要,麻烦做好端到我的房间。”
......
小白吃着鱼,无玄吃着素面,那素面真素,汤上连油花都没见着一个,他今天啥也没干,吃饭住宿就花去了四百多文,照这样下去,极难唯持生计,再看看右脚露出大拇指的布鞋,他的心凉了半截,这要是安生待在白云观得有多美,可惜,既然已经出来,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无玄打开布袋查看他的东西,除了几样法器,还有一些画符用的朱砂与黄纸,张师伯送的几个符袋,符袋里是平安符一类的,无甚用处,他思索半晌,即便要寻晓曦,如果光靠两个腿走路,是万万不能的,还真应了那句话:“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即便让无玄当那苦行的道士,衣食住行也必不可少,虽然化缘也可以解决些少许问题,但今年干旱如此严重,老百姓生活都难以为继,只是这郡阳县仍然如此繁华,有点让他想不通了。
第二日白天的时候,无玄在大街转悠的时候,才了解到人间真实的景像,也有可能昨晚走得太快,并没有注意到,只见郡阳县街道之上仍然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路边的乞讨者也多,老老少少,有的还是一家几口子出来讨饭,穿得破破烂烂,面容憔悴,生活极其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