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占卜甚至还没有开始,我们就已经取得了一项伟大的成果。
通过签订所有已知的契约并亲自验证其效果,维多利亚成功证实了,“适应性理论”不仅仅适用于少数几个柱系,同样适用于目前存在于徳布索塔的所有柱系的契约。由此,我们可以大胆推测,“适应性理论”很可能是一个对所有柱系的所有契约都普遍成立的理论。
要是我们现在在彼布里沃瑟卡群岛,仅凭这个发现就足以发表数篇重量级论文,说不定还有机会一跃进入学术委员会。
我对维多利亚说,等到下次圆桌会议的时候,我一定要把这个成果带到群岛去公布。
维多利亚无所谓地回答道:“随你便,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为什么适应性理论是一条对所有契约都成立普适性理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
这又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问题,我只能对维多利亚说,你先帮我把眼前这个问题解决,再去研究你那个吧。
经过简单的准备后,我们开始了一次新的占卜。
占卜非常顺利,维多利亚成功规避了作为“素材”所需承担的伤害,具体的手段我没有多问,每个大魔女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更关心的是占卜的结果。
这一次,我们得到的预言只有两个字:
【夏夜】
尽管短暂的惊愕后,我和维多利亚一致认为占卜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毕竟这次我们将素材由契约改成了签订契约的人。
经过一系列技术性优化,我们再次开始了占卜。
这次总算不再只有两个字:
【若将契约力量之来源以“群”的概念描述,则占卜者为群元素之一】
占卜的结果依旧指向了我,但除此之外,还提及了一些我从未接触过的概念。
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我们继续微调占卜的各个环节,并反复进行试验。
每一次调整都能得到一些新的预言,将这些预言归纳分析后,我们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结论。
简单来说,占卜认为契约的力量来源于一种既不是个体、也不是群体的存在,我是这种存在的其中一部分,除我之外,在其它的时间与空间中也存在着类似的人,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集合,构成了这样一种存在。
从学术研究上讲,这是一个伟大的成果,但对我而言,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因为占卜根本无法指出类似我的人究竟是谁、有什么特征、在什么地方、已经死了还是仍然活着,甚至连这些人的数量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按照占卜的说法,那么不排除有这么一种极端的可能。”我对维多利亚吐槽道:“我是魔女,伱也是魔女,所有人都是魔女,因此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包括曾经、现在和将来存在的所有人,都算是‘与我类似的人’,而这所有人的集合当然就是我们种族,因此魔女这个种族就是魔女契约的力量来源——这听起来像不像一句正确的废话?”
“倒也不完全是……”维多利亚真的开始思考起这种可能性,但很快,她也放弃了:“所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先这样吧。”我摊摊手,“我暂时也没了方向,这种事急不来,据说群岛有些学者一个课题可以做几十甚至上百年,等我有灵感了,我会来找你的。”
维多利亚露出了笑容,不知为何似乎心情不错。
“那么再见。”我说。
“不去以太海上喝一杯?就算是庆祝今天的成果。”
“不了,冬昼让我下午陪她。”
“……”
……
时光飞逝,转眼间三年过去了,我没有放弃对有关契约力量来源的思考,却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因此,我只能将多余的精力放在别的研究上。
例如最近,我就对那个旅行魔女留下的成果很感兴趣。
那是一个名叫“莉莉安”的女孩,或者说,很多个女孩。
她只有一个意识,却有数百具身体,如果当前所在的身体死去,只需要将杯子取出,并放入一具新的身体,就可以“复活”。
因为这个特性,安全部那些黑面具们把莉莉安当杀手来使用,对此我只能评价为暴殄天物。
于是我将她救了出来,以宠物的名义放在身边,以便我研究她和她身上的“节点”契约。
只是不知为何,冬昼有些不高兴,不过赌了两天气后,她又像没事一样,开始跟我说话……而且似乎比以前更粘我了。
437年10月,我在阅览“风投一部”提交的简报时,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人在寻找风险投资,而她们的项目是:一种有可能获取契约根源力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