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好奇呀,魔女和魔法什么的,我本来以为只有幻想中才有,要是能亲眼看到就好了,不过现在,还是麻烦另一个我跟我说说吧。”
城主突然意识到,如果冬昼的生命会在明天终结,她确实已经不可能再看到德布索塔和魔女了。
“好。‘徳布索塔quot的原意是‘蛋糕塔quot,我们那座城市的形状,确实就像多层蛋糕一样,城市的最中心是七座魔力钻井,向外依次是上城区、中城区以及下城区,城市中生活着超过一千万名魔女……”
她开始向冬昼讲述那座自己出身、成长并统治的城市,讲述魔力钻井、城市穹顶、以太海以及鲸鱼,讲述奢靡上城区、繁华的中城区以及丛林法则的下城区,讲述自己单枪匹马击杀十几头6级蛾兽的壮举、维多利亚强行扒掉“影魔女”伊芙琳身上最私密的契约的趣事、以及不久前才发生的……夏夜带着一位破产船长出海捕猎回一头白色巨鲸的热门新闻。
当遇到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事物时,城主就将自己记忆中的影像直接塞进冬昼的意识里,少女仰躺在床上,看见了她此生从未见过的瑰丽画面——她看见狰狞的蛾兽在黑色的火焰中挣扎,看见魔女如鱼群般骑着扫帚在楼群中穿梭,看见捕鲸船劈开云浪、在金色的以太海中航行……
忽然,一滴泪珠从少女眼角滑落。
城主停了下来。
“你又哭了?”她问。
“我听得太激动了,所以流泪了呀。”冬昼解释道。
“……”就连城主也能听出她在说谎,但她没有揭穿她。
“另一个我,谢谢你。”冬昼突然说。
“诶?”
“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听你讲一个这么有趣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你别胡说……”
“另一个我,再跟我讲讲吧,我还想听。”
“……嗯。”
于是城主又讲了起来,讲自己的姐姐有多么厉害,讲董事会中的那些董事有多么难缠,讲一切她能想到的有关徳布索塔的事……
冬昼静静听着,直到睡意袭来,将她拖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成为了一名魔女。
……
砰!!!
枪声炸响,代号“断
路器”的保镖带着胸口的血洞飞进了客厅。
门被踹开,全副武装的士兵带着冰冷的杀意鱼贯而入,哥哥突然转身,将自己扑倒,几乎同时,枪声再次响起,一排排子弹穿过客厅,如同死神挥过镰刀。
翻滚中,冬昼看见血,但她没有感觉到痛——受伤的不是自己,血正从哥哥肩膀的裂口处喷涌而出。
她和哥哥翻滚到了阳台上,防弹的玻璃门暂时挡住了子弹,但杀手们正在逼近,只要他们再走几步,就能轻松地射杀哥哥和自己。
忽然,冬昼明白了一切。
她记得自己曾经对城主说过,对方的出现一定带有某种“意义”,而这“意义”是整件事最关键的核心,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意义”的内容——
正因为另一个自己的出现,她才能知道()
“祈愿”,而只有“祈愿”,才能在这几乎必死的命运中让哥哥存活下去。
没有犹豫,她念出了那段魔女文——上次另一个自己使用的时候,她已经牢牢将整段咒语的读音记了下来。
自己和另一个自己同为一体,从理论上推断,只要自己能正确地念诵出所有音节,契约的力量就应当能够正常生效:
“s-r-b-d-lc-r-r--t——■-s--d-s-f--l-r-f-s-d-r-”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她曾经体验过一次的奇妙感觉再次降临,“祈愿”果然生效了,于是她在心中飞快地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和代价:
她祈愿哥哥能够活下去,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周围的一切忽然慢了下来,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
冬昼抬起头,惊讶地看向眼前,她看见子弹在半空中龟速爬行,拖曳出一道又一道圆形的激波,看见电弧的光芒在枪口凝固,仿佛绽放的鲜花,她看见那些士兵——就如同一个个摆着可笑动作的蜡像。
她突然明白过来,不是周围变慢了,是自己变快了。
于是她轻轻挣脱哥哥的怀抱,轻盈地走向那些“蜡像”,她从其中一个“蜡像”的战术腰带中抽出匕首,挥向它们的身体。尽管她连只鸡都没杀过,此刻的动作却娴熟无比,她轻而易举地将那些身体肢解,愉悦地看着鲜红的血液在半空中绽放……
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一名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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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