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这人影突然没了踪迹,陆骁后背发凉,下一秒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
宫中还存在武功高成这样的侍卫吗?陆骁转过身看清这人的脸,立即确认他不在宫里当差。
“你是谁啊?大半夜在后宫里转圈,干嘛?”严屹宽倚在树上,笑看这位年轻的将军。他瞅见陆骁右手虎口处有个咬痕,对着他指指点点,“哦~你小子心思不正啊,敢给皇帝戴绿帽子?跟我说你去找了谁,我保证不告诉宇文尚。”他一脸八卦样,都准备听一听后宫风流秘史了。
直呼皇帝名讳?陆骁看着那张与严以琛相似的脸,一时摸不准他的底细。
“哎呦,你小子还是个闷葫芦。这样吧,你请我去吃宵夜,我就不告发你。”严屹宽跟宇文尚喝了一晚上茶,越喝越饿,把肚子里那点油水都刮没了。
“行。”陆骁对他有点感兴趣,两人运起轻功避开侍卫,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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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琛和叶渡清跑的挺快,抄了一条近路回到帝都中心地带。
叶渡清和严屹宽的住处还有点远,大理寺倒是近在眼前了。严以琛说:“要不你在我那凑付一宿的得了。”
叶渡清困了,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两人前些天夜以继日的赶路,都没怎么睡觉,今天刚到帝都就去办正事儿,现在都是一身疲倦。
他们俩怕把入睡的众人吵醒,蹑手蹑脚从侧门进去。严以琛带着叶渡清来到自己的房间,掏钥匙打开房门。
“不错啊。”叶渡清进屋去点上蜡烛,左看右看。房间虽然说不上大,但挺干净整洁,不过屋里只有一张床。
严以琛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帕子,递了一条给叶渡清,两人快速洗漱一番,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这时候哪管睡一张床挤不挤的,脱了外袍鞋袜往上一躺。
都是好兄弟,睡一张床怎么了?严以琛让叶渡清睡到里面去,自己明天还得起来上朝,省的一大早就把他吵醒。头刚沾到枕头,严以琛立马就着了,叶渡清也差不了多少,两人就这么睡死过去。
第二天清晨,严以琛差点没起来床,慌手忙脚地套上朝服,心说这下得空着肚子上朝了。
床里面的叶渡清也许听到了他的响动,翻了个身,两条胳膊抱住严以琛的被子,蹭了蹭后继续睡。
严以琛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惊觉上朝要迟到了,才飞一般出门去,走前还没忘轻轻掩了门,把屋钥匙留在桌子上。
大理寺的丫头果儿只听说少卿大人回来了,不知道他今日要上早朝,掐着早饭的点来敲门。
谁知开门的不是少卿,而是那位极俊美的叶公子。果儿看叶渡清那睡的懵懵的样子,把食盒往他怀里一塞,捧着脸走了。
自打这天开始,大理寺的所有丫头婆子都在传:严少卿和叶公子晚上睡一个屋,一张床!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费征雁终于洗脱了罪名,今儿个就能给放出来。从朝堂下来,正春风得意的严以琛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会是有人在说自己坏话吧?
陆骁这一晚上根本没睡,看起来还算精神,走在严以琛旁边,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干啥?”严以琛瞅他那眼神,抱住弱小无助的自己。
陆骁倒是难得的笑了一下,笑的严以琛直起鸡皮疙瘩。“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宫里,你猜,我遇到了谁?”
“哼,你去宫里还能有啥目的,偷偷摸摸地去看宁王呗。”严以琛深知他的尿性,咧着嘴戳他肺管子。
陆骁梗住了,心里暗道这爷孙俩嘴都真损。“我见到天魔尊主从陛下的寝宫走出来。”
这回换严以琛梗住了,好嘛,我的爷爷啊,你说你晚上自有安排,感情是这种安排啊?“你怎么知道的?他老人家嘴巴挺严实的。”
“我陪他喝了一晚上酒,他老人家喝高兴了,还想跟我拜把子。”陆骁皮笑肉不笑的。严屹宽酒量是真好,灌了好几坛下去都面不改色。自己昨晚喝的都快撑死了,这才跟老爷子掏心掏肺。
严以琛气笑了,扶额看苍天,爷爷啊,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那怎么的,陆将军现在对我是怎么个看法?”
陆骁走下台阶,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我没什么看法,现在准备去找家汤店,醒醒酒。”
其实陆骁今天还有别的安排,他下朝后回将军府换了套平时穿的衣服,来到接近晌午的闹市中。
百夫长崔俭已经坐在汤饼店里等他,见陆骁坐下,把桌上那碗汤推给他。“怎么约在这里见?怎么,今天不喝点?”
“不了。”陆骁昨晚上喝的够够的,端起还烫嘴的热汤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你说事。”
崔俭抱着胸摇头,“我说你啊,还是老样子,不喝酒就跟个铁人一样的。”他注意到陆骁手上的咬痕,指着就笑,“有情况啊有情况!谁能咬陆大将军一口啊?这你都不和兄弟说,生分了不是?”
陆骁看了一下虎口发紫了的牙印,轻笑一声,没否认,又引得崔俭连连盘问。
“算了,跟你说正事。”崔俭看他不动如山,知道问不出多余的话,就说:“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