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次爆炸毫无预兆的发生了。“奶奶的,他们把火药埋在地底下了,这么胡乱炸,山体容易塌方。”刁满桀说着就要往爆炸中心去,可他担心的山体塌方已经发生了,脚下的山洞瞬间垮塌,麻子吴狼狈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老吴!他们给埋在里面了?”凌姨惊呼一声,就要下去找严以琛他们。
塌方并未停止,上方的绝壁分崩离析,直直向下坠落,把原本山洞的位置压得严严实实。刁满桀把凌姨拉住,“挖不出来了,他们爬的够快的话,应该没事。”
“应该?”凌姨眉毛一竖,“小宫主出点什么事,你怎么和宫主交代?我不管,我得把这挖开看看。”
麻子吴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对凌姨摆摆手,“我听见铲子喊他们快点爬,问题不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里面是一只指甲大小的蛊虫,“同命蛊,它还活着,小蛋蛋就没事。”
凌姨松了一口气,“那好吧,这下只有铲子自个儿带着两个小的了。”
刁满桀示意她跟自己去爆炸点看看,“走吧,小飞飞可别伤到了。”
凌姨一纵身,翩翩然向那个方向飞去。刁满桀背着手运起轻功,不出一会儿,两人就不见了。
麻子吴叹了口气,在这山峰附近转了好几圈,发现一处被掩埋了一半的、过于规律的洞。他站在这个大洞前面摸了摸胡子,要是这样的话,那两个孩子在墓里就没什么危险了。
爆炸发生后,经验丰富的铲子王反应很快,喊后面两人飞快向前爬。严以琛一边担心外面的魔宫长辈们,一边压低身子猛爬,心说土夫子长得矮一些是有道理的,个高的钻洞是真费劲呐。
叶渡清跟在他屁股后面,被晃动的山体弄的头有点晕。严以琛转回头来看他,发现这人眼神呆滞只管滑动四肢,翩翩公子哥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也是不多见。
“注意。”铲子王腰上有个萤石袋子,在黑暗的环境中发着冷光,“前面往下了。”说着他就一头扎了下去,看的后面两人一愣。
严以琛也跳了下去,没成想这向下的部分这么长,连忙蹬了两下侧边的洞壁,收着些劲。
铲子王已经到了下一层,见他直直的蹦下来,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指了指洞壁上的两排凹槽。
原来当年逃跑的工匠是由内向外打的洞,这条竖井侧壁上开了不少凹槽,便于向上攀爬。也就是严以琛身手好,寻常人要是这么跳下来,得把脖子摔断。
叶渡清不像他那么虎,轻巧地落了地。三人蹲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感受了一下,震动停止了。
铲子王说:“轮回宗在上面用炸药炸夯土层,用量太重了点。”
严以琛骂道:“怎么不把这座山炸塌了,真是莲藕吹风,半通不通。”
叶渡清拍着身上的灰,看着斜向下的通道,“真长,这得挖上多少年。”
铲子王分给他们萤石和冷焰火,说:“少说二十年。这整座大墓,没有三五十年的工夫完不了工,很多工匠的一辈子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三人只能继续向下,到墓室里之后再寻找别的出路。天昏地暗地爬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铲子王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
“怎么回事?我们也要用炸的?”严以琛敲了敲前面的石壁,发现声音不太对,后面是空的。
铲子王从容不迫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小锥子,在石壁上下两个缝隙间各敲了一下,随后用手一推,这块石板向前倒下,“嘭”的一声落到前方的空间里,激起一阵回音。
两人跟着铲子王从工匠的逃生通道钻了出来,直起身后就举着萤石四处打量。他们都是第一次下墓,心情还挺激动,尤其是严以琛,立即开始东走走西看看,跟参观游览一样。
铲子王用蜡烛测试了一下墓室内的空气质量,觉得没问题后就点亮了一盏小油灯,挂在腰带上。
加上地上燃烧的蜡烛,这下子墓室里亮堂多了。严以琛和叶渡清看清楚了不规则的墓室四壁,上面有些鲜艳如初的壁画。
“这壁画上有很多骑马射猎的场景。”叶渡清抬头看了看,“画师画技很高,中间那个骑青色大马的就是墓主人吧。”
听了他的话,严以琛向墙壁中间看去,果然有一个身披铠甲的人坐在马上,比身边众人都高出一截。虽说壁画上整体的场景是在射猎,但林间逃窜的除了各种飞禽野兽,还包括一些戴枷的囚犯。有两个囚犯已经被箭射中,倒在地上。
“这张脸长的不像是明君样子,我看这位孝灵皇帝的谥号可不是乱起的。”严以琛读过这位皇帝的生平,虽说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些记载不能全信,但这孝灵皇帝在位的时候确实没干几件人事。
叶渡清看了其他的壁画,点头同意,“都是奢靡享乐的画面。”
这里应该是一间侧室,地上堆放了些瓶瓶罐罐,多数都是厨具。叶渡清家里富裕,见过不少好东西,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些瓶罐都是上好的官窑,釉料润、图案精美。
“都是些厨具啊,那个坛子跟装泡菜的坛子挺像的,不会里边腌的萝卜吧?”严以琛说着就要过去揭开坛子的盖,铲子王看见了他的动作,急忙把他拽到一边。
严以琛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刚才他站着的地方就有十几根锋利的木刺钻出来,足有一人高,这要是被扎到,直接就成人肉串了。
铲子叔带着这个熊孩子很头疼,指着地上的地砖说道:“这中间的地板砖是有讲究的,踩错一块就会触发机关。”
严以琛哈哈笑着挠头,叶渡清看他混不吝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严以琛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