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征雁捻了一把胡子,“行!那老夫就放心了,叶公子,还请多多照顾!”
目的达成,严以琛和叶渡清谢过了大理寺卿,往外走去找后勤老季。老季正在账房门口发愁,手里一沓子采购清单。严以琛把这一张递给他,老季愁上加愁。
“季叔,这是怎么了?大人要的物资还剩多少没有买到?”
老季把清单展开,一卷长长的纸都拖到地上去了。“账房上的银子吃紧了,但这些物资又是必须要的,我正琢磨怎么匀一匀,先把东西买了再说。”
叶渡清常看家里点账,意识到大理寺是真正的清水衙门,每一分钱都是花在正地方上。这回外出太着急,朝廷拨的银子没那么快下来,于是就吃紧了。“还有多少东西没有采买?”他问道。
老季不认识他,捡了几张纸出来,“还有这么多呢,我看今天是走不了了。
叶渡清拿了单子过来,看了一遍,对严以琛说:“你在这等我一个时辰,傍晚之前可以出发。”
严以琛目送他拿着清单走了,和老季大眼瞪小眼。
“这谁呀?”老季不明所以。严以琛和他介绍一番,不知道叶渡清要干嘛,只好守在这等着。
与此同时,宇文奕宁在长信宫中快速翻看着叶渡清的信息。他自小就一目十行,那么厚一册笔录,像翻画册一般看过去了。
一个影卫从门外进来,李熊听了他的话,过来对奕宁说道:“这个叶渡清要和严以琛一起去南诏,过一会儿大概就出发了。”
“他去做什么?”奕宁皱着眉,把这册子合上,没发现叶渡清与皇室或自己母族有一丁点的关系。
“他不是和严以琛交好吗,兄弟情深?大理寺卿看中他武功高,也就同意了。”
“他武功有多高?”
李熊挠头,“我也没和他打过,不过真要打起来,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奕宁有些惊讶,“你比他大上不少,打不过他吗?”
李熊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不是年龄的问题,陆骁也比我小,你看我打得过他?”
“好像也在理。”奕宁站起来,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橙香睁着橙黄的大眼睛左右摇头看他,不知道自己主人在烦些什么。
奕宁停下来,抓起桌上的册子卷起来,“备马车,我也去南诏。”
李熊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我的祖宗,你去南诏?陛下能同意才见鬼了。”
“谁说我要告诉他了。”奕宁回里屋翻衣服,挑出来几件没那么富贵的,甩在床上。“快去,我和他们一块走。不许反驳我,要不算你抗命,扣俸禄!”
一个时辰后,八辆拉货的马车浩浩荡荡地驶来,停在了大理寺门口。徐崇在门口站着呢,看这阵势眼睛瞪得溜圆。这些马车都是长途跋涉使用的,相较于普通的更结实耐久,拉车的马都更加壮硕。
赶马车的汉子跳下来,喊徐崇:“兄弟,这是你们大理寺要的马车和货,谁来接手?”
徐崇让他等一会儿,急忙跑去找大理寺卿。
费征雁和严以琛出来一看,好家伙,那单子上列的东西有这么多?再说了这马车是咋回事儿?
赶马车的汉子把车撂下,头也不回就走了。过了一阵,叶渡清才不紧不慢走回来,看了一下这几辆车,感觉还比较满意。
“叶兄,这是单子上的货?”严以琛指着问他。
叶渡清点头,“都买齐了,你看看。”
费征雁小跑着查看每一辆马车,嘴角咧到耳朵根,何止买齐,那是买多了!
“那这车……”严以琛拍拍马脖子。
“哦,货物不好往回搬,顺便买的,不如直接赶着这些马车去吧,更平稳。”
费征雁现在是有点局促了,这八大车东西,库里的银子根本不够还的,“这…小叶啊,这些一共是?”
“大人不必忧心银子的事,也没有多贵。大理寺的银两,用在各个官人的补贴上就好。”叶渡清确实没觉得贵,他爹这回给他的零花钱也就才用了点零头。
费征雁热泪盈眶,什么保镖啊,这是财神爷!严以琛扶额叹息,这是什么花钱如流水的大少爷。
“太好了太好了,徐崇啊,你快吩咐下去,全部收拾妥当之后,咱们就开拔!”费征雁蹦蹦跳跳的,红光满面。
叶渡清对他们说道:“我在帝都还有些未了的事务,就不和你们一起出发了。我骑马脚程快,不如在南诏碰面。”其实他是怕和严以琛等人一道出行,会暴露了自己的症状,就提出分头行动。
严以琛有点遗憾,这一路没有人作伴了,不过也无妨,等到了南诏再聚也是一样。
临近傍晚,帝都百姓在大理寺门前驻足。威武庄严的门前,二十余辆马车蓄势待发,后头还有两百精兵骑在马上,披银灰甲胄。大理寺卿一身正红官袍,迎风而立,后有二十侍卫,左右站着大理寺少卿与寺丞,好不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