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严以琛心情很好地边走边哼歌,又说要请叶渡清吃饭。叶渡清看看时辰,指着前面一趟街说:“我爹嘱咐我的事情我还没办完,不然改日再聚吧。”
“什么事啊?你爹让你来帝都谈生意?”
叶渡清摇头,“其实是收租,后天是最后一天了,最好在今天歇市前通知好每一家铺子。”
严以琛本来想问为啥他爹在帝都还有铺面,不过转念一想,巨富嘛,也挺正常,就问:“还有几间铺子啊?”
叶渡清想了一下,“嗯…大概还有一趟街吧。”
大理寺的四个人大跌眼镜。
叶渡清边走边摇头,“爹就不该在家以外的地方乱喝酒,喝了酒就要乱花钱,买这么多帝都的铺子做什么呢,年年都要来,好麻烦…”
其余几人表示,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啊。
有个人在后边拍了下徐崇的肩膀,徐崇扭头过来,看是大理寺的阿言,问他什么事。阿言让少卿回去一趟,大理寺卿有事找他。
一看这情况,严以琛便和叶渡清先分开,各干各的正事,改日再约。严以琛也没忘了费征雁的卤鸡脖子,顺道买了一大包,管够吃。
费征雁新到手一块文玩石雕,正爱不释手,看严以琛回来,就起来拿过自己的卤鸡脖,边啃边关门。
严以琛想从袋子里抓一个,手被费征雁拍开了。
“明天早朝,你换好朝服,跟我一起去。”
严以琛心说挺快啊,“陆将军回来了?”
“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凌晨差不多就到了。”费征雁嘬了一下手指头,算时间。
“那有啥要注意的吗?”
“有要注意的也是老夫注意些,你就去听一听就得了。朱英杰和李业是肯定要进言弹劾,关键的是陆骁本人的说辞和皇上的态度。嗯,还有就是孙大学士,这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老爷子没出来说半个字,不太寻常。”
“内阁首辅孙博梁孙大学士?”
“是,老爷子身体总也不好,不知道明日早朝会不会去。”话说的差不多,费征雁就打发严以琛回去休息,明天要起大早。
严以琛回了自己屋子,看到榻上一套叠放好的朝服,拎起来打量一会儿,发现这东西有点复杂,自己不会穿,还要研究研究。
丑时,禁卫军统领刘津守在帝都城门口,望着远处的官道。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地面微微震动,有千余战马从远处奔来。刘津看到为首一匹黑马辔头上的红缨,出城相迎。
马上坐着一高大男子,面上寒若冰霜,五官立体分明,带一股肃杀之气。行至城门前,他滚鞍下马,后面一众兵将齐齐下马,场面震撼。
刘津见陆骁安然无恙,挤出一丝微笑,“陆兄,回来了。”
陆骁摘了头盔,向他点点头,牵着黑马进城。
“还有好几个时辰才上早朝,你先回府休息休息。此间局势,怕是对你很不利…”刘津走在他旁边,语速很快地小声对他讲道。
“南诏事发之后,帝都反应如何?”陆骁边走边问他,做了个手势,让部下回军营歇息。副将接了命令,调兵回营。
刘津简略叙述了一下朝堂最近的局势,“陛下并没做出什么判决,也许是被宁王遇刺的事扰了心神,只要你解释合理,自会有大臣替你说话。”
陆骁听着他前面的话,并没什么表示,听到“宁王遇刺”这几个字,面上微动,“宁王为何遇刺?”
“不知道,刑部和大理寺都在查,大理寺少卿发现校场的弩机机关,是预先设置,但查了多日,还没找到刺客。”
陆骁点头表示他知道了,“我要去大理寺,找费寺卿。”
刘津紧走两步,跟上他,“你现在去做什么?费征雁不是那么一个高风亮节之人,你拉拢他,他不一定会替你做保。”
陆骁不和他解释,再次上马,抱拳谢了刘津出城相迎。刘津无奈,看他催马奔驰在夜半的天一御道上,越行越远。
严以琛穿了好几次才把朝服穿明白,搞得肚子又饿了,想着偷溜去膳房找点夜宵吃,如果有酒的话,来上一点是最好不过。
吃饱喝足,严以琛拍着肚子回去睡觉,余光瞄到一个黑影往费征雁卧房去了,心里头咯噔一下,赶紧跟过去。他不放心,还从柴房拎了一根烧火棍,准备捉贼。
都这个点了,费征雁房间里居然还亮着灯,严以琛心想,这家伙不会要行刺大理寺卿吧?赶紧从墙头翻过去,一扔烧火棍,朝费征雁屋里大喊:“大人,有刺…”
不等他喊完,烧火棍咻得一声回来了,严以琛闪身一避,那漆黑的棍子嵌进墙里了,好深厚的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