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婆婆,究竟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
蛊婆子摇摇头:“魔宫所有人都被下了麻沸散,都倒了,唯独我身上有金蚕子,麻不翻,你爷爷亲自点了我的穴道。”
“爷爷下的麻沸散?”严以琛惊了,严屹宽平素里对魔宫这群魔头好的出奇,就和自己家亲戚一般,怎么做出如此举动?
蛊婆子点头:“他点了我的穴后和我嘱咐了几句。”
“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去查,拿了魔宫里的东西去安度余生。”蛊婆婆声音颤巍巍的,眨了眨眼睛。
严以琛火气上来了,这个老头子,就这么把他自己苦心经营数十载的魔宫往他身上一撇,说散就散了?严以琛可不是个怕事的主,他爷爷坠下山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算是怎么回事?他势要查个水落石出,不把这死老头揪出来拔光他的胡子就不算完!
“还有啊。”蛊婆子瘪了瘪嘴接着说:“你爷爷让我给你下蛊,不得让你使用三重以上的魔道经。”
“啊?”严以琛立马从蛊婆子身边跳开。
“刚才递给你盒子的时候已经下上了。”蛊婆子悠悠道。
“婆婆!怎么那老头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严以琛立马运功,刚行气至魔道经第四重,全身经络就酥麻无比,根本提不起劲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蛊婆婆把他扶起来:“小蛋蛋,你爷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严以琛欲哭无泪,知道蛊婆婆不会轻易解了他的蛊,只好先从手头的一张镖对子,一个机关匣子开始查起。而这两样东西,掀起了一桩被尘封了二十年的疑案的一角,想要将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只得混入帝都大理寺的案卷阁中。
可中州大理寺戒备森严闲人莫进,他严以琛又给蛊婆子束缚住了手脚,只得潜心静气混入大理寺中。试问如何堂堂正正进这大理寺的大门呢?答案就是——考科举。
严以琛从小在魔宫长大,自四岁他爷爷教会了他轻功以后那是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没有一天坐得住念书的。严屹宽见他是个练武奇才,可完完整整继承了自己的衣钵,便也并不强求他去读那四书五经。这回要去考科举,可是难为了这位从小没看几本书的魔宫少主了,于是自那天开始日夜苦读、废寝忘食,一年之后便去参加了乡试。您说气不气人,人家寒窗苦读数十载,他严以琛一朝乡试中解元。那怎么着?接着考呗,一路考到帝都去,他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宫少主总算高中状元郎。
今日大殿之上,皇帝问严以琛想到何处供职,严以琛道:“大理寺。”
“哦?严郎为何想去大理寺?”
严以琛信誓旦旦:“学生自小侠肝义胆,相信公道自在人间。大理寺乃是秉公执法,断人清白之所,希望皇上成全学生,让我去大理寺做一小吏。”
旁边的朱世英不屑地笑笑,大理寺能捞到什么油水?不如呆在吏部,既活络人脉关系,又有大把的人给你送钱。
宇文尚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奕宁转头一看,就知道他父皇是有了坏心思了。
宇文尚说:“既然严生侠肝义胆。”他把这四个字咬得挺重,听得严以琛嘴角一抽抽。“大理寺少卿一职空缺,那么朕就任你为新任大理寺少卿。”
严以琛看目的达到,心想这皇帝还挺好说话,刚想谢恩,却听宇文尚又来了一句:“临水有件疑案,你作为大理寺少卿,就先去把这案子查查清楚,再回来复命吧。”
严以琛心想,哪有这么支使状元的,但也没有办法,只能领旨谢恩,收拾收拾奔临水去了。
卿凤山头,蛊婆婆颤悠悠上来,站到严以琛旁边,递给他一包东西,“小蛋蛋,这包东西拿好了,里头有信号弹、金疮药、还有蛊虫。麻子吴提前去临水打听了,据说那边不太平啊。”
这麻子吴是江湖上的老灵通,收集消息他最在行。
“婆婆,魔宫的各位老人家,真的都散了?”严以琛问。
蛊婆婆摇摇头:“你也知道,他们最听你爷爷的话了,宫主让散,就都离开魔宫了。不过嘛,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既要查清楚真相,我们这群老的定会护你周全。”
严以琛叹了口气,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里,他被几百个魔宫的老魔头护着当个宝,如今爷爷失踪,魔宫的的这群老人家心下定是也不好受。
暮色西垂,帝都华灯初上,一如往日繁华。皇宫中轴线上的巨大祷台上,已有人点了灯在晚饭前做祭,豆大的暖黄烛光逐渐映亮御道。面对着这万家灯火,二十四岁的严以琛下山去,投身于这广阔江湖,花花世界。喜欢魔宫少主高中进士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