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年。
也正是这个期间,我出生了。
爷爷酒后的絮叨仿佛亲眼所见,也许的确是真的吧,毕竟当时说孩子丢了,还有很多街坊邻居跟着一起去找,现场应该不止爸爸妈妈两人。
总之,因为这件事,哥哥的异常举动成了家里人的一块心病。
在家人有意的观察下,哥哥的许多行为显得更加古怪。
他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一些空无一物的地方看,一看就是半天。
他总是爱往黑暗中钻,越是深邃的黑暗,他越喜欢。
他总是爱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甚至是周围遇到的每一个人……
到了最后,哥哥给家人留下的印象,和给邻居留下的印象变得截然不同。
在邻居眼中,他是个努力上进,成绩优异的好孩子。
而在家人眼中,他是个“似乎有宿慧”,眼神渗人,沉默寡言的怪人。
后来我稍微懂事一点了,试过问哥哥一些问题。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盯着一些地方看半天啊?明明什么都没有……”
“有,而且很多。”
“哥哥,你为什么要往很黑很黑的地方走啊?”
“哥哥在找路。”
“哥哥,你为什么有时候会自言自语啊?”
“哥哥在和其他人讲话。”
“……”
如此总总,不一而足。
直到父母先后过世,直到爷爷过世,奶奶也过世,哥哥才逐渐变得“正常”。
可这时候,我的身体状况也已经到了最差的时候。
我开始七窍流血。
并且从脚趾头开始,已经在褪色了……
我记得,那天哥哥看了我很久很久,然后对我说:“研良,哥哥送你去一个地方,你会睡一段时间,但睡醒后,你的身体就都会好了,好吗?”
“嗯!我相信哥哥。”
“我相信哥哥!”
“我相信哥哥……”
“相信哥哥……”
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
白研良猛然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一阵剧痛。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脑海深处,亦或是灵魂的某处,正在迸发强烈的撕扯感。
有什么陌生的东西,正在他的身体中涌现。
随着痛觉而来的,是一段段陌生记忆的浮现。
白研良强忍着这股剧痛,他的脸上,终归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脑海里,一个孩子的声音在回荡:
“大哥哥?你是谁呀?”
他,醒了。
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真正的白研良。
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