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回本朔源,当年娘和锦姨的死,我顾虑大局只将仇恨算在呼其图和觋神的头上。之后,更是竭力为北州百姓周旋多年。如今明知道他北州与甘霖勾结在一起而束手无措,而且照现在的情形下去,年后北州使臣必定要求商谈两国建立邦交之事。”沈玄度无比冷静道,“我需要药,需要趁着和谈完成之前去杀了呼其图。”
“这事你同李初商量过了吗?”壶翁问道。
沈玄度别过脸去,“他不一定在意,无需同他商量。”
壶翁犹豫再三后,还是道:“丫头,义父可以重新调整药方,但那毕竟是虎狼之药,虽能短时间内提升功力,之后对身体肯定有所损害。你们夫妻一体,兹事体大,还需同他商量定了才可。还有你爹,也不一定能同意。”
“同意什么?”沈洛白的声音突然响起,看到沈玄度后故作轻松道,“呦,今今,我儿终于肯出来走动走动了。”
“爹。”沈玄度唤道。
沈洛白见她开口说话,顿时喜道:“好了?哎呀呀,我今天特意在心里同你娘念叨你来着,回来你就好了。看来,还是你娘疼你。”
沈玄度勉强笑了笑,看到李初走进院子,站起身道:“爹,义父,我先回去了。”
沈洛白看着她朝着李初走去,眉头皱起,他这个女婿真是越发让人看不懂了。而沈玄度,巡风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他仿佛又看到了从雪山上受重伤回来后的沈玄度,看着有呼吸,却好似是个空壳子。
李初浑身酒气,抓住沈玄度的手腕出了沈府。他好像并不想回家,牵着沈玄度在街上四处乱逛。沈玄度看着他走路歪歪斜斜,跟着逛了好大一圈后,才意识到,他所去的皆是他们小时候常去的地方。
最后街上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二人,李初将她扯进一个窄小胡同,将人圈进怀里,含混道:“哄哄我,哄哄我……”
沈玄度心中抽紧,两人真是应了李初互相折磨的那句话。巡风的事上,她说不出责怪的话。因为站在李初的立场,天平的一方是朝着她沈玄度倾斜的。
可于她沈玄度而言,巡风的命同样重要。一命换一命的话,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李初下巴搭着她肩膀蹭着,嘴唇贴在她耳侧呢喃道:“这次,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你了?我不恨你了,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你醉了。”沈玄度一动不动任他抱着,随即又苦笑着问,“绥宝,你还爱我吗?”
“爱!”李初回答的毫不犹豫,“我那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今今,我好爱你,会一直一直爱下去。”
“但你也恨我,不是吗?”
“恨?”李初收拢双臂,“是啊,我恨你把我当个废人,恨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恨你不在意我,恨你说走就走,说丢下我就丢下我,恨你赶我走的时候那么决绝,恨你答应我事一样都做不到,恨你不明白我……”
沈玄度在他一连串的恨里愣了神,只听李初长长叹息一声,“沈今今,你为什么都不来哄我?说几句软话,好好跟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你冷着脸不理我,还说什么若我有心仪之人,不介意我娶个平妻进府门。你说的是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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