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索片刻,她定了定心神,抽出自己的手,对谢玹坚定摇头。
“我尚未做好为人母的准备,眼下要紧的不是成婚,而是不能有身孕。”
谢玹握她握的很紧,容娡费了些力气才缓缓将手抽回。
她瞥了眼手背上被攥出的红痕,深吸一口气:“我去命人备避子的汤药。”
谢玹眉头紧蹙,不赞许道:“避子汤于你有害无益。”
“那也比有了身孕再打掉要好!”
谢玹的脸色冷了下去,扯着她的手腕拦住她,语气里不由得染上些怒火:“容娡!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她的名字了。
容娡在谢玹面前娇纵惯了,被他这样严厉的一喝,当即委屈的红了眼,没多久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拗不过他,恼怒地甩开谢玹的手,呜呜咽咽道:“你既没饮避子茶,又不准我喝,莫非是存心让我怀有身孕,好借此来留住我?我知你谢云玠智谋出众,可你这心思未免太深重了些,始终想着算计我……若我嫁给你,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岂非要像个玩意儿似的被你耍的团团转……”
她越想越气,怒不可遏道:“你混蛋!”
谢玹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如何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简直要被她气到失语,恨不能钻进她的脑中瞧瞧她成日都在想些什么,偏偏舍不得对她说半句重话。
一瞧见她的泪,便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有些重,不由得软下态度哄她。
“别哭,我绝无此意。”
容娡依旧又恼又委屈,凶巴巴道:“谁让你未饮避子汤,却偏要迫着我行房!”
谢玹默了一瞬,抬手给她抹眼泪:“对不住,是我情难自禁,一时思虑不周,没有备好稳妥之策。”
等他将眼泪擦的差不多干净了,容娡别开脸:“哼!”
她推了推他,“你且让开,我吩咐人去备避子汤。”
谢玹按住她的肩,不知想到什么,紧蹙的眉心舒展几分。
“不必饮避子汤。”
他的目光瞥向晃动的水面下,嗓音放轻,委婉而意有所指道:“弄出来、弄干净便好。”
经他这样一提醒,容娡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腹里隐隐涨痛。
她抬手摸了摸,惊愕不已,气得不行,又羞耻于大声发作,敢怒不敢言,只得压低嗓音道:“你无耻……你当时怎么不直接……在外面?”
谢玹义正辞严,雪净的面上瞧不出半点儿羞愧。
“一则情难自抑……二则,彼时你咬我咬的太紧,便是我能竭力找回几分理智,一时恐也无法抽身……”
容娡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回想,简直要无地自容了,连忙面红耳赤的打断他:“谢玹!你不知寡廉鲜耻的吗?别说了!”
谢玹观她面色,目光微动,轻笑了一声。
手指缓缓朝她探过去,没在水里。
容娡咬住唇瓣。
……
水波悠悠摇晃,水声窸窣咕叽,荡出道道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谢玹收回手,指缝间沾了些莹白的光泽。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痕迹看。
容娡只瞥了一眼,便烫到了一般别开视线。
可两人如今挨得很近,她一时不察,从前好奇不已的玉璋,便猝不及防的撞进她眼里。
容娡吓得呼吸一紧:“……”
这么……这么……!
庞大!
她都不敢想,自己从前到底是怎么将这东西吞进去的!
谢玹慢条斯理地掬水濯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了?”
容娡察觉到一种隐约要苏醒的势头,立即戒备起来。
她简直不知该看哪儿好,咬牙切齿道:“不是才解了药?那么多回!你怎么又……!”
谢玹镇定自若地扫了一眼,略显无奈的笑了笑。
“久别重逢……它很想你。”
容娡柳眉倒竖,脸涨得通红,才要破口大骂,谢玹忽然低下头凑近,在她眉心印上一个极轻的吻。
“姣姣,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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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不久,便传来了贺兰铮兵败的消息。
谢玹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处理政务,但容娡还是被他的动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