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刚好会在香港转船,我拍电报跟乔启明说一声,找他聊一下,他对国内情况总比我熟,如果唐先生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我们另外找人合作。”余嘉鸿说道。 小夫妻俩回房,叶应澜挂心余嘉鸿背上的伤,替他摘下压襟,解开衣扣,脱下长衫,再看他后背,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抽红肿的地方,肿已经退下去了,成了青紫色的淤痕,有一道抽出血的,也结痂了。 “我记得那个裘云凤。”叶应澜给他擦着背说。 “我就知道,要不然你不会拉着我坐最后。”叶应澜低头跟他说了小时候的事。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他要鬼混不能到外头鬼混吗?这个女人也是,偷谁不行,要偷好友的男人。还说这种话,这人确实没什么道德可言。”余嘉鸿抱着她的腰,“都过去了,你也长大了,没必要再介怀了。” 叶应澜开口了才发现这件事不适合说给老公听,她停下,转身给他换了盆,放水。 想想这件事就尴尬,叶应澜摇头:“别问了,洗脚了。” “那也得等你出去,要不然我怎么洗?”叶应澜问他,总不能他边洗脚看她洗澡吧? “我只对你不要脸,对老婆还要脸了,什么都拘谨?那还有什么意思?”余嘉鸿就不走。 “嗯?” 余嘉鸿拿了睡衣递给她:“刚才别推我出来不就行了?” 不该说,叶应澜偏偏又想跟他说,转身侧过去,面对着他:“你真想知道?” “就是槟城鸿安酒店不是也有歌舞厅吗?歌舞厅的经理……”叶应澜说着那件事。 “可不是吗?所以我……”叶应澜笑得像只小狐狸跟他说自己干了什么。 叶应澜伸手指戳他的脸,被他转头咬住手指,他的舌头卷上她的手指,叶应澜轻声说:“余嘉鸿,你背上有伤呢!今天可不能……” 叶应澜翻身过去背对着他:“睡觉。” 他将将晚了一步,她就等不急了?余嘉鸿贴着她:“睡吧!” 后续的几船,也会在这几天陆续发运。 叶应澜送余嘉鸿去机场,他去了上海,计划是回到香港,估计要过年才会回家。 小夫妻俩坐一起,余嘉鸿把叶应澜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贴着她的耳边:“别忘记给我写信。” “你不会寄香港轮船公司?我回来就能看了。” “我的名字?诗句?比如‘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余嘉鸿给她建议。 “我不用,满肚子的话想跟你说。” 小夫妻俩站起来,余嘉鸿提起皮箱说:“我走了。等我回来再给我做蒜香排骨。” “叶先生,应澜小夫妻可真恩爱。”裘云凤跟叶永昌说。 虽然他不信男人会从一而终,但一想应澜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当然希望女儿过得好,他又笑了一下:“余家讲规矩,男子不允许纳妾。” “是啊!”叶永昌应了一声。 他和叶永昌并排,唐家夫妻坐他们后排。 他看向空服员:“给我一杯咖啡,加奶,不加糖。” 余嘉鸿笑:“不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不喜欢而已。”余嘉鸿回答。 “看书、骑马、听音乐之类的。”余嘉鸿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年轻人的腼腆。 余嘉鸿思考了一下:“会,但是不太跳。” 叶永昌想起他们翁婿第一次见面,这小子唇枪舌剑,他被驳得哑口无言,第二次见面跟他说南洋宗族关系,吓得他一身冷汗。 飞机上余嘉鸿不是在看 很显然这位唐太太对他很有兴趣。 “嘉鸿,在美国十年?”唐太太问。 唐太太颇为疑惑:“那和应澜怎么认识的?” “原来是这样。”唐太太笑,“看你们如胶似漆,还以为是青梅竹马呢!” 余嘉鸿不置可否地站了起来,弯着腰走了出去,进洗手间。 叶家和余家老一辈交好这么多年,叶永昌和余修礼、余修义兄弟俩就是话不投机,叶永昌说:“余家人都比较古板。” 飞机中午在槟城落地,下午再飞越南西贡,要在西贡过夜,他们入住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店。叶永昌在路上就兴致勃勃地跟唐家夫妻介绍,这家酒店有法国红磨坊酒吧一样的康康舞,还有非常精彩的表演,最主要的是,这些演员都是来自法国,是金发女郎。 余嘉鸿带着浅笑摇头,叶永昌说:“那行,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生意也不急在一时。”叶永昌以为余嘉鸿在找借口,他悄悄跟女婿说,“没事的,就看看歌舞。” “小余先生,生意场上这种场面难免,一起去。”唐先生也跟他说。 叶永昌和鸿安的总经理一起招待唐家夫妇,吃过晚饭去酒吧看歌舞表演,台上两位金发女郎领着一大群本地女郎,头上戴着羽毛冠,上身吊带,手里拎着蓬蓬裙,露出大腿,扭动身躯,一条光腿笔直的往上踢。 叶永昌对此乐在其中,邀请了唐先生一起去扭动身躯。 唐家的袜子、毛线、针织衫和羊毛衫都在鸿安卖。叶家父子俩平时不在上海,上海就这位总经理全权处理。唐家夫妻和这位总经理的关系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