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筲箕湾的地,我也约了明天去签约,铜锣湾一个千年仓库可以买筲箕湾五六块同样大小的地皮了。”蔡运亨说,“工厂还是工厂,仓库租金太贵吗,只能临时落脚,开展生产,长久的话厂主肯定要跑的。” “说起租金,铜锣湾的仓库,租金只要维持成本,不要想着要多少年回本。”余嘉鸿说,“就等着拿土地涨价的那部分收益就好。 “我现在就告诉你,要不是我不想赢这场官司,蔡皓新的这个华人第一大律师的位子就让我吕翔海吧!” “有机会打赢蔡大状,你还不抓住机会?别吹牛了!” “那他想离吗?” “蔡皓年就那么听他小老婆的?”一个人问。 “就是这样,所以蔡皓新必然是以蔡皓年以妾为妻,犯有重婚罪来辩论……”这位说了这里的缘故后,大笑,“诉讼离婚有这么好离的?他女儿那一场离婚官司我早就吃透了,真要打,他压根不是我的对手。不过现在二太太一定要他们离,她想要扶正,所以这次蔡皓新必然会赢。” 他们几个静静地听完了隔壁这段吹嘘,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嘘,出去再说。”余嘉鸿说道。 “难道不让他知道他的宝贝红莲在图谋什么?”蔡美雪问。 “大伯终于醒了。不容易啊!”蔡美雪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蔡美雪:“也是哦!” “嗯?” 蔡美雪可以想象要面子的大伯看到这种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说:“大伯会不会受不住?” 蔡美雪问:“你这个丽是丽人的丽吗?” “姐姐说得在理。” 蔡皓年看着儿子出办公室,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以为秀英从来没有在乎过他的钱。 她说:“这个世道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顿饱饭已经是大多数人梦里才能有的,我们算不得艰难。更何况,你今日只是暂时的,我还等你给我买大金镯呢!” 所以她对自己失望了,只想守在大宅里,为孩子们守那一点钱,直到她发现那点钱都守不住了,她…… 这个老伙计一脸为难:“老爷,我是真的接不下这个位子。” “大少爷为了每一笔大额贷款,都要做调查,然后汇总给二太太,还有每个月的小额贷款也要看,另外存钱……”这位副总经理跟他抱怨要做那么多的解释和调查。 这位副总经理叹了口气:“人呢?您不记得了吗?当初您和二太太逼着大少把调查组裁撤了半数人员,说这一组既不能揽收存款,也不能放贷,对银行来说就是纯负担。裁撤了一半,他们做了调查之后,递交给大少,大少再分析总结,再给您汇报。” “不说其他的,二太上次为了一笔吃饭的钱,那是前台揽收贷款超过了五百万,大少请大家一起聚餐。大家高兴,选了一家价格比较贵的酒楼,二太太说什么都不批报销。最后,大少自己摸钱垫了进去。事情要做细,又没权限给下面的人奖励。不是说我这个副总经理贴不起这几个钱,但是终究不是我的本分。”副总经理摇头说,“以前,我在大少下面,反正出了事,上头有大少,接下去我要主管整个银行这一摊,没什么决定权,但是细节的事实在太多。”打算让运顺和运畅去美国留学,红莲会陪孩子们过去?”这种大事,他不信这会儿还没从六楼传到底楼。 之前他在银行公会跟同行老板聊天的时候,同行老板都像他讨教他是怎么做到运营成本那么低的,他沾沾自喜,沾沾自喜之后,就觉得红莲这个大内总管真是用对了。 当时他还认为妹夫年轻,听不进去,这明明是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老爷,既然您想清楚了,把二太太给送走了,那不是没事了吗?请大少回来,大少最熟悉咱们银行,您再给他配上精兵强将……” 但是运亨根本不可能回来。运亨把嘉鸿当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这几天也看到了嘉鸿全力在帮运亨,嘉鸿也不会放掉运亨这么一个合适的人去做这一摊。 突然宣布二太解职,很多原本要红莲审阅的事项,全部直接到了他手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这些人也会详细汇报,他听得头都大了。 他让司机送他去孩子们的新家,开到半途看见皓新家的车子在前面,皓新的车子进了孩子们的家门,他到底要不要进去,他让司机停下,突然一辆车超了过来,在他们前面停下,车上小五夫妻下来,走到他的车边:“大哥,你怎么来了?” “今天两个侄子搬家,我们都来吃饭,你……”蔡月娥不知道该怎么说,。 “等以后吧?运亨和运通都是讲道理有孝心的孩子,等你和大嫂的事有个结果之后,再慢慢来。”蔡月娥终究不忍心,她刚才听儿子说,她哥今天宣布要送小老婆和双生子去美国,作为妹妹,哥哥若是能痛改前非,她自然希望哥嫂还是哥嫂,哪怕以后住两个侄子家。 余修礼跟他说:“大哥,我们先进去了。” 车子到家门口,他看到了母子三人站在门口,他一下车,一对双生子立马扑了上来,抱住他,眼泪汪汪:“爸爸,我们不想去美国,我们就想呆在爸爸妈妈身边,求您!” 今天一个下午那么多的事,他一桩桩一件件,弄得头大如鼓,又要听见她的声音,他轻轻地拉开了两个孩子,低头跟他们说:“运顺、运畅,这都是为你们好。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小姑姑家的嘉鸿表哥,他十岁去美国读书,现在不过二十出头已经是能独当一面了。我让你们妈陪你们一起去,你们好好念书,等以后回来才能有出息。” 一想到这个画面,这不是火上浇油,给秀英添堵吗?蔡皓年火大了:“你们都是男孩子,能不能不要学你们妈动不动就哭?” 他的胳膊被她给抱住了,蔡皓年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二姨太拉着他说:“皓年,吃饭吧!” 在孩子面前,蔡皓年不想揭穿她的装模作样,他跟两个孩子说:“吃饭吧!” 他一口一口吃着饭菜,想着运亨和运通在公司受的罪,何异于吃这些难吃的饭菜,这一吃就是十几年。 她一提起公司,蔡皓年头都快炸了,打断:“好了,不要说公司了。” 看着两个儿子勉强地吃着排骨,儿子吃了排骨,他又夹鱼肉,他们吃完鱼肉,他又打汤,一双老眼盯着两个儿子:“别浪费了,喝口汤。” 现在想想,他们爷三个也就配吃猪食,蔡皓年跟两个儿子说:“明天让你妈继续做。” 吃过晚饭,今天他们摊牌了,把孩子送上楼,等孩子休息之后,他拉开了扯住他的红莲。很多年了,他第一次跟母子不一路,往东边的楼梯走,推开了他几年都没进的秀英的房间。 她拿走他们的合影是不是? 他的手抚过窗台,抚过橱柜,在半开的抽屉里,有照片的一角,他拉开看见他刚才记忆里的相框就赫然躺在抽屉里,秀英根本没有拿走了,照片里自己和秀英都还年轻…… 他拉开了门:“来人……”再泄,双胞胎也中招了,两个孩子大约年纪小,症状还好,就配了点药,红莲要照顾两个孩子,他也不想看见她,让他们娘三个回去,他让司机去找大儿子,运亨和运通凌晨三点过来医院,给他倒水擦嘴,扶着已经泄脱力的他上床,直到天亮他才总算好了些。 “总算好些了,我让运亨先去公司了。”运亨说。 “姑姑,您不方便,他等下可能还会泄,您怎么办?”运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