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余嘉鸿问。 “以后你也能开这么快。”余嘉鸿说,她可是滇缅公路上有名的拼命娘子。 她才不会这样开车呢! 余嘉鸿愣了一下:“她叫我‘姑爷’?” 她的人就她的人了,上辈子的秀玉要是知道自己能这样,心结也能打开了吧? 这位先一步走上前,对着余嘉鸿拱手:“余大少爷。我是陈耀祖。” 余嘉鸿把主次分了清楚。 叶应澜点头,又看向郑家大太太:“郑太太,又见面了。” 这是车行,是她的地盘,叶应澜坐在了中间的位子,余嘉鸿没有坐在她边上,而是坐在了外圈,一副他就是陪她过来的样子。 陈耀祖笑:“女人吗?做事难免的冲动,不顾大局。” 陈耀祖被叶应澜一连串的反驳,弄得一下愕然。想要生气,想到来意,压住了脾气:“余大少奶奶好口才。” “余大少奶奶真是个痛快的人。”陈耀祖说,“我们也不怪安顺那日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也知道顺隆粮行现在面临危机,无处收粮,也没人来买米,还有往来流水的问题。现在咱们也不讲情分,单讲利益。我妹夫被他们郑家关进了祠堂,明日郑家要公开处置。郑家宗族这么做也是为了撇清与我妹夫之间的关系。其实早上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要保住顺隆,唯一的办法是让安顺回家,安顺大义灭亲。他背后还有叶家,甚至是余家做靠山。这样,如果安顺能回来,我妹夫手里的四成股份给安顺?” “这跟下午倒是不同,下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这会儿倒是拿了真金白银出来。只是没有安顺,顺隆接下去还能支撑下去都是个问题。别说安顺不想要,就是他真的要,你们给出这么点东西,谁稀罕?”叶应澜笑着说,“两位请回吧!” “姐,我不要。我真的不要。”郑安顺急得满头大汗。 “郑家的这些钱,带着同胞的血,安顺不想要也正常。但是如今国内缺钱,缺粮,郑家的顺隆做这个行当已经两代人。郑家粮行八成股份捐出,归入筹赈会,安顺代理筹赈会打理顺隆粮行的生意,郑雄从此不再沾手顺隆的生意。另外,郑家再拿出五十万叻币出来,捐赠给筹赈会。这样的话,我们余家和叶家做安顺的靠山,也心中没有愧疚。”叶应澜说道。 “这是给郑家将功赎罪。也是顺隆确实能帮国内一二,否则你认为我们会提这么个要求?”余嘉鸿站起来,站在郑安顺身后,“安顺说了,他一分不想要。他应该能说到做到。” “这事,对郑家也有好处,这么做了之后,郑家的汉奸之名不会背负几代。”叶应澜看着郑家大太太。 下午,她回去之后,去祠堂见看郑雄,郑雄听她跟儿子谈崩了,差点给她跪下求她,跟她说无论郑安顺提出什么条件,都让她答应,哪怕是郑家现在就给他。 郑大太太犹豫了,自己成亲之后没多久郑雄就有了二房,为了比二房先有儿子她吃尽了苦,吃苦换来的儿子身体还不好,之前郑雄还不知道儿子有那个隐疾。 族长当时就带着族人冲进了他们家,将正在打那个女人的郑雄给抓了关进了祠堂。 郑雄想方设法让看守他的人找到了自己,求她一定要把安顺请回来,第一次还没跟她说明白,只说是靠着那个白眼狼能保住家里的财产。 叶应澜这个条件,说实话是要掏空郑家,说得好听,是脱了郑家的汉奸名声。可脱了名声,他们还有什么? 给出这些钱,固然能救男人一命,但是男人的这条命,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郑太太打定了主意,站了起来:“我是替他父亲也求他回去,你们要得这么多,我没办法答应。” 郑大太太这次不再恼怒,她站了起来,跟她哥说:“大哥我们走了。” “算了,我也已经尽力了。”郑家大太太踏出了车行门。 叶应澜点头:“嗯。” 现在这样更好,放弃郑雄的不是安顺,而是郑太太。。 “我刚才也以为你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你是来真的。” “你只是经历得少,很多事经历多了,也就成长起来了。”余嘉鸿说。 眼见她十分镇定地开始了解情况,说:“无非就是吃喝拉撒,好在我们还有联络人,还能拍电报出去。算一下补给什么时候到,先撑过去就好了。” 那是她被逼着成长,这辈子没必要那样,慢慢来。 “嗯?” 如果他爸变成了日军重点肃清的对象,他还怎么跟日军合作? 叶应澜听他这么说,开心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可以?” 叶应澜被他夸赞,心里特别兴奋。 这辈子如果能用这种方法阻止她爸跟日本人合作,她爸怎么想,她一点都不关心,只要爷爷奶奶好好地就行了。 余嘉鸿洗了澡上床,她转过身跟他说:“嘉鸿,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就在鸿安大剧院举行……” “那睡吧!”叶应澜躺下。 余嘉鸿被她闹得没办法,伸手把她捞了过来:“行了,行了,睡不着,就跟我说吧!” 说着说着她要爬起来,被余嘉鸿一拉,让她头枕在他的胸口,他笑:“不用那么复杂,咱们先让他干一件事。” 余嘉鸿摸着她的背:“让你爸带头募集公债,让他带头烧债券。” “国内连年战乱,农业等税收已经没有办法收上来了,国民政府的钱袋子就是上海的江海大关。靠着海关的关税作为政府和军队的开支。另外,国内工业上海占了半壁江山,上海现在这样,还从哪里收税?那么抗战资金要从何而来呢?” “捐款是一种形式,捐物也是,还有认购公债。你觉得这个时候国民政府发行的救国公债,能偿还吗?” “我们要告诉大家,救国公债是没办法偿还的,但是也要鼓励大家购买。让他带头烧债券,激起大家的爱国热情,让这个事上报纸,把事情弄大,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吗?”余嘉鸿说。 他摸着自己的背,叶应澜很舒服,想着他也喜欢自己碰他,投桃报李,叶应澜的手放在他胸口,轻柔地的摸着。 真要这么做了,会冒犯她,会吓到她,想到这里,余嘉鸿把叶应澜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揉肚子。” 她想哪儿去了?余嘉鸿说:“你揉着我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