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也不好说什么,说了另外一件事情:“我们今天见面,周伯母肯定会问结果,方小姐希望我怎么说?” 方南雪挠挠头:“要不然,您就照实说吧,我身体健康这块,我也打算不再隐瞒他们了,我也怕她们好心的再给我介绍其他人。只是让您这么远跑一趟,我多有过意不去。” 王宽会意,但是还是想争取一下,看着方南雪腰间的挂坠,开口问道:“方小姐这个挂坠蛮精致的,可否送给我?我愿意用其他东西来换。或者,我直接出钱买也可以。” 方南雪但笑不语,只是摇头。 王宽也不勉强,只是提醒她,周太太很有可能会亲自找她:“我觉得周伯母不会这样放弃的,她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估计她会亲自找你聊聊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方南雪叹气:“我知道,也猜到了。所以我才来见您,也是间接告诉周伯母,我不是因为没有见过优秀男士的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无知而拒绝。只是让您大老远跑这一趟,费时费力的,我就不好意思了。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您还在这边,我请您吃饭为我的莽撞行为道歉,还请您给个机会。” 王宽答应下来。 话说到这里,就该结束了,王宽站起身来,问她往哪儿走:“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方南雪也跟着站起来,余光瞥到不远处坐着的琼斯,又扫到了旁边的卡鲁和刚刚打了招呼的克里斯,心想真不是个好日子,当着老板的面相亲,也不知道琼斯听去了多少。 眼神重新落回王宽身上,她又对着王宽摇头:“我骑自行车来的。”又递了钞票给不远处的侍应生,“我买单,麻烦收一下钱。” 王宽任由她买单:“好吧,让女士抢先了。那下次一起吃饭就该我来付账了,不然我可就不好意思来了。” 方南雪笑笑:“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您都跨海来见我了,怎么还能让您来。您是直接回周家吗?还是出去走走?” 王宽:“走走吧,不耽误你的工作吧?” “不耽误的。”方南雪把找零的钱放回钱包,“那就一起走一段吧,顺便看看这附近的风景。” 琼斯在旁边听了个七七八八,见方南雪要走,和卡鲁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站起来喊:“雪?去哪儿啊?聊两句?” 王宽见状,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不要紧,你先忙你的事情。” 琼斯走过来,对着问号脸的方南雪用中文发问:“我也想买这个。”他指了指方南雪腰间系着的那个骰子,“你看看多少钱能卖给我啊?当然,你要是愿意送给我,更好。” “不卖。”方南雪回答的斩钉截铁,“你连这个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买?我敢肯定,你说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意义。” “意义?”琼斯挑了挑眉,“不就是一个骰子么,我知道的,你们中国人赌钱的时候会用它。” “是骰子,但是你并不知道它的意思,在牌桌上,它用来赌钱,下了牌桌,就是其他用途。”方南雪给琼斯普及一下中国文化,“王维的诗里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骰子上的红豆,不是普通的红豆,是王维诗里的红豆。而骰子古时多为兽骨、玉石等雕刻,所以另有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男女之间,赠送此物,意为:相思入骨。” 琼斯傻眼了,他的中文还没有到达这个程度,听的云里雾里的。而方南雪也没有给他慢慢说明白的意思,打了招呼过后就带着王宽走了出去。 琼斯重新回了位置坐下,克里斯开玩笑:“琼斯,失魂了啊。那姑娘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琼斯回过神来,带着笑解释:“不是,是朋友。我是想问她买一件东西,可人家不卖。我难受的地方是,她给我说的理由,我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我的意思是我能感受到奇妙,但是我没有理解到到底妙在何处。” 克里斯不甚在意:“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们听不懂也是正常的,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就一点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琼斯笑笑,不再对这个话题深入下去,重新聊回正事。 另一边,方南雪推着自行车和王宽边走边聊,方南雪对于对方的中国话说的这么好,还是很意外的,她的认知里,新加坡是外国了。应该有自己的语言体系。 “我祖上就是中国人,汉语是我从小就要学的。”王宽的风度很好,“新加坡本地的语言我也会一些,那边现在用的语言挺多的,福建话、广东话、马来语、英语都有,所以我从小听得多,我爸妈在家里也讲汉语。” 方南雪恍然大悟:“那你是不是都会说?” 王宽笑着点头:“毕竟从小就听,再不会说就有点不好了。学校的老师也是各种语言都有,听多了自然也就都会了。方小姐的英文和中文都讲的不错,还会其他语言吗。” 方南雪摇头:“别的都不行了,我读书晚,学的也并不好,所以实在发挥不了更多了。” 王宽:“其实方小姐刚刚说的我都听懂了,先前冒昧讨要你的心爱之物,颇为失礼,还请不要见怪。我只以为是个好看的奇巧物件,想着收回去送给我母亲,没有想到是方小姐心爱之物。” 方南雪不在意这些:“我在二手店的柜台里一眼就看到了它,自然也要允许别人也喜欢它。王先生恕我不能割爱就好,道歉谈不上的。”喜欢民国打工人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民国打工人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