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被困在一百年前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吃完东西,周金儒躺在床上,舒缓紧绷的身体,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被一声凄惨的哭喊弄醒了。
怎么回事?
他翻身起来,掀开帐篷的一角,外面天才蒙蒙亮,勉强能看见事物。
营地里聚集着很多护卫,人人举着火把,围在一起。
人群之中,塔拉特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三具尸体,应该都是他带去参加宴会的护卫。
少年帕夏放声大哭道:“王酋阁下,他们都是我的父亲派来保护我的,就这么死了,我对不起父亲啊!”
他哭的声音极大,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站在对面一名中年男人面露尴尬之色,哪有帕夏这么哭下属的,简直就是在拿鞋底抽他的脸,而且,这么撒泼打滚式的做法,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帕夏大人,当心身体啊。”
塔拉特哭了一半,好像累了,抽泣着问道:“天气太热了,我没办法把他们的遗体带走,所以……”
“我会负责的,他们都是英雄,保护帕夏大人有功劳,一定好好安葬!”
少年帕夏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王酋阁下,我的三名护卫被杀,这里太不安全了,没想到你的府邸附近竟然有强盗,你能睡得踏实吗,昨天死的是我的护卫,说不定明天他们就能杀进你的卧室,我也很担心你啊。”
王酋心底别提有多腻歪,抽了左脸还不停,继续抽右脸,他还只能将脸凑过去给少年帕夏打。
要怪,只能怪昨天夜里没能杀了这小子!
“您教训的对,真是没想到强盗如此大胆,我马上就派人去剿匪,为了领民的安全,一定全力剿匪!”
萨尔贡荒野里匪徒多如牛毛,再怎么剿匪也剿不干净,但话还是要说的,毕竟少年帕夏也是帕夏,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旁边的周金儒看的津津有味,塔拉特帕夏没那么好糊弄啊,这里的王酋实在小看他了。
塔拉特见目的达到,拍拍衣服站起来,丝毫不顾脸上还有泪痕,淡淡道:“王酋阁下,我和我的领民今天就打算启程了,路上不会再有劫匪了吧?”
“不会,当然不会,您要是不放心,我派一队护卫保护您的安全!”
塔拉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酋:“你的军队去剿匪,还有余力来做其他事吗?”
王酋张了张嘴,最后半句话也没说出来,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散去,开始准备启程的工作,闲下来的周金儒被眼尖的少年帕夏发现。
“昨天深夜,谢谢阁下的帮助,还没有请教过怎么称呼……”
“四先生,叫我四先生就可以。”
塔拉特清了清嗓子:“好的,四先生,你的酬金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一辆马车前,塔拉特翻出一只木盒,从里面取出一袋钱币摆在周金儒的面前。
“这里是二十枚萨尔贡流通金币,它在任何一个荒野聚落的黑市都有极强的购买力。”
周金儒拿着手里掂了掂,有点沉,还未来得及开口,少年帕夏又摸出一枚金币抛过来。
“这是萨尔贡帝国古钱币,送你的,可以卖了,大概能卖八十到一百个流通金币,也可以留作收藏,它是信物,你拿它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
愿望?
周金儒沙哑着声音:“我对愿望不感兴趣。”
钱也收了,他们之间的口头约定就此结束。
可少年帕夏接着说道:“四先生看起来不像萨尔贡人,对当地环境也不了解?”
面具下传来男人的轻笑:“你想招揽我?”
“谈不上招揽,”
塔拉特跳下马车,双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背对着初升的朝阳:“四先生,你看到了,我在萨尔贡还是有点身份地位的,至少明面上,他们必须表现的恭敬,如果你需要一个向导,我应该可以胜任,同样……
这一路上必定不安全,我们有这么多人,一起走也很安全,所以,我们之间是互助关系,而且,我有很多钱。”
他是帕夏不错,但死掉的帕夏毫无尊严,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昨天深夜,这个男人一招就打败了六名身手不凡的敌人,实力强大。
如果是另外一方势力派来杀他的,那他早就死了。
塔拉特不确定这个四先生是不是局外人,但可以肯定一点,他绝非残暴之徒。
如此天赐良机,不抓紧拉拢在身边,还在等什么?
不过少年帕夏的说辞在周金儒耳中自动过滤为两个字,招揽。
说这么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希望自己能留下,而且在途中,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招揽。
塔拉特已经尽力控制自身的想法,开出的条件也足够诱人,并且主动将双方摆在同一位置上,从领主的角度出发,已经合格了。
周金儒现在需要的是修养,再从源石中抽取能量,恢复捍卫者能量,他不想一直被困在一百年前。
少年帕夏就是个不错的靠山,尽管这棵小树苗还不够强壮,那也比没有强,不是么?
将钱袋收起来,周金儒沉默了两秒,淡淡道:“可以,我暂时就和你们的车队同行,我不是一个喜欢吃闲饭的人,我的职业是外科医生,对源石病有点研究,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塔拉特大喜过望,他还在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没想到四先生一口答应,而且还是一名医生,擅长源石病领域的外科医生。
这可解了燃眉之急。
在任何地方,医生都非常重要!
当天下午,塔拉特带着他的八百领民再次出发,当地王酋没有来送行,也没有派出任何护送的队伍。
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地图上一块荒无人烟的绿洲。
按道理说,有绿洲的地方就有水源,也就有生命,沙漠之民趋之若鹜才对。
可是这片绿洲却没有统治者。
“因为一群游荡的马匪控制了这片绿洲,他们劫掠部落,买卖人口,烧杀抢掠,恰巧,我的父亲就将这片区域划给我做领地。”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