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姚先生眸色黑沉，诡异地笑了声。 “姚先生。”庄霖提醒，“他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要上他的当，我们先上飞机！” “是我，是我把钱塞进他的后备箱，污蔑他是黑警。到了现在，大家还认为，他为了钱，出卖了出生入死的兄弟，害死了整个组的人。” 眼看见靳以宁的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他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现在轮到你了。”他的心情又明朗了起来，放缓了语调，温声问，“临死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姚先生的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稳，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坐在那里的人是当年的季昀。 姚先生这才回过神，逃似的，避开了靳以宁的注视，不敢再看他。 “太可惜了，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庄霖替代了姚先生，站在靳以宁面前，耸了耸肩，“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枪声一声接着一声，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直到打空了整个弹夹。 硝烟弥漫，羽毛纷飞，庄霖面如寒冰，换上了另一只弹夹。 但就在这时，微小的气流拂过耳旁，他刚反应过来是什么，一颗子弹贯穿他下腹，紧接着是肩膀、大腿、腰侧。 他清楚地看见，边亭端着枪，出现在窗外，他的身后，大批特警犹如神兵天降，从天而降。 他被周天懿按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枪也被卸了，目光越过纷纷扬扬的落羽，看向不远处那一片刺目的红。 火光四起，子弹飞溅，外面时不时有爆炸声响起。 他身上的禁锢不知何时撤开了，他狼狈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靳以宁走近，直到来到他的身边，都无法确定，眼前这一幕究竟是真是假。 后来四周终于安静了，周天懿回到他身边。周天懿蹲在边亭身边，和他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见。 靳以宁被抬上了车，他站在救护车外，看着医生给他做心肺复苏。 边亭茫然地侧过头，车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关闭，将那个破碎的身影，生生割离出边亭的视线。 也带着他生命的一部分离开了。 上天不愿垂怜世人，一连半个月都是艳阳天。 墓园里挺立着一座新墓碑，他将花束立在碑前，转身在坟头坐下，长腿一伸，正好遮去了一小段墓志铭，没形没款，不拘小节。 “姚若龙已经被正式批捕，他的手里藏着大量的武器和违禁品，警察手里也掌握了当年蒋晟保存的证据。”边亭看着树梢上一对来回跳跃的麻雀，说，“现在人赃俱获，数罪并罚，他跑不了了，特别是庄霖帮他从南美转运过来的货，够他枪毙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