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亭撇了撇嘴,靠回了台阶上。 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有人匆匆而过,有人驻足停留,他一个人坐在街头,看着月升到月落,看着天暗到天明,看着大片大片的云朵从头顶飘过。 然而这次,他没能在路边坐得太久,一道黑影投到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是靳以宁去而复返,他逆着光,双手插在兜里,脸上写满了冷漠。边亭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踩着雨水从自己身边走过,那一副盛气凌人模样,无论何时想起,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边亭下意识的反应,让靳以宁的态度软化了许多,紧绷的表情也有所松动,他不想让边亭察觉到自己又在他面前败下阵来,撇开视线,不去看他,硬声说:“跟上…” 靳以宁抓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后背重重撞上墙壁。一具温热的躯体随即贴了上来,挤压掉两人间仅剩的一点距离,用力抱住了他。 酒精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上涌的醉意,几乎卸下了他苦苦维持的心防,让他无力反抗最真实的渴望,几乎想要伸出手,去拥抱面前的人。但是他没有。 边亭抬起头来,目光一瞬不瞬,大胆直白地盯着靳以宁,他脖子上的那颗脑袋里一团浆糊,似乎没能理解靳以宁的意思。 这句话边亭听懂了,但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好胜心的促使下低下头,吻上了靳以宁的嘴唇不过边亭虽恃酒行凶,还没有彻底没了分寸,他只是轻轻地在靳以宁的唇上贴了贴,不敢多做停留,即刻按靳以宁说的那样,把人放开了。 温热的触碰转瞬既逝,短暂得像幻觉一场,但对靳以宁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仅存的一点酒意喷薄而出,熬干了靳以宁仅存的一点理智,也把他的眼睛烧得通红。 什么到此为止,什么再无瓜葛,全都被靳以宁抛在了脑后,他一把将边亭拽了回来,按进了墙角,抬手掐住他的下颌,结结实实地吻住了他。 没人注意到几米之隔的角落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蓦然攥紧了一片衣角,很快又垂落下去。 边亭醉得太厉害了,很快就被亲得缺氧,站都站不稳,身体软得像一滩水,直直往下滑。 不习惯被别人掌控,边亭的眼底闪过短暂清明。 他放任自己因为他而沉溺,双手攀上靳以宁的脖子,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和他接吻。 这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就在靳以宁家楼下,靳以宁攥着边亭的手腕,一路气势汹汹,进了公寓大门。 电梯门打开,两道人影从门里纠缠着出来,靳以宁挥亮电梯间的感应灯,松开边亭的唇,将人抵在自家入户门上。 “边亭,你现在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想对你做什么了吗?”靳以宁垂眸,用目光细细描摹着边亭的脸,哑声说,“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要走,还来得及。” 靳以宁的双眸彻底暗了,一团小型风暴在他眼中酝酿,没等边亭看清那是什么,靳以宁已经俯下身,将边亭整个人抱了起来,带着他撞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