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亭的到来，让蒋夫人很高兴，她让人泡了壶茶，又端出了点心，拉着他陪自己到花厅小坐。 “阿亭，你实话告诉我，老蒋他们公司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们别瞒着我了。”杨芸单手托腮，幽幽叹了口气，望向天井里的锦鲤池，缓缓说道，“老蒋和天赐每天回来，都铁青着一张脸，特别是老蒋，这段时间已经发过很多次脾气了，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他们这么着急上火了。” 临近年关，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但四海集团最近的兵荒马乱，并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春节。 就在几天前，南边有消息传来，新南河上那条至关重要的水路刚刚修好，一夜之间，就被警方端了。 事情发生后，紧急会议开了一场又一场，蒋晟一夜之间熬出了白头发，蒋天赐更是四下奔走疏通，就连远在外地的靳以宁，都把齐连山和丁嘉文派回来帮忙。 边亭陪着杨芸坐了一会儿，又安抚了她几句，把老太太的心情哄得好了些，才从大宅里出来。 自前次在港城大学见过一面后，秦冕就没有再理会过边亭，简直就像在目的达成后，把他当作一个屁放了。 “阿亭。”秦冕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开口就切入正题，听筒里风声猎猎，他的语速飞快，每个字都透露着急切，“接下来的事很重要，你仔细听我说。” “出什么事了？”边亭立刻正色下来，收起开玩笑的心思。 秦冕在电话里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要边亭在一个小时之后，开上秦冕的车，到城西的龙王滩码头等他，他要交给他一件重要的东西。 一大片乌云笼罩了下来，边亭的心里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秦冕，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接下来秦冕告诉边亭，这块硬盘里保存着许多重要的信息，包括了四海集团的走私资金流向、洗钱记录，高层的身份资料与分工，重要客户的名单，甚至还有他们下一阶段走私活动的计划和策略。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但秦冕的种种表现，让边亭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无比担忧。 “你不想立功啦？”秦冕笑了一声，避重就轻地，用一句玩笑话带过，“你把这块硬盘交给警察，肯定能给你妈妈减刑，说不定明年就能出狱了。” 眼看着唬弄不过去，秦冕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说，“因为我要走了，不再回来了。” 秦冕不再说话，他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像下定决心一般，说：“阿亭，对不起，我骗了你。” “所以答应你的所有事，其实都无法兑现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苦笑道，“这么多年，我都是骗你的。” 见边亭这个态度，秦冕急了，“边亭，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 没等秦冕答话，边亭就把电话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