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山哥。”边亭一张口，就是白茫茫的热气，证明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大活人，“是我。” “我能进去吗？”边亭被靳以宁的反应逗笑了，站在月光下，唇边漾起浅浅的笑容。 边亭刚一进门，靳以宁就劈头盖脸地扔了一条毛毯在他身上，又调高了房间里的温度。 靳以宁也看出了这一点，打电话叫来一桌子点心，坐在餐桌前陪着他吃。 “怕你在外地当空巢老人。”边亭低头舀起一勺白粥，搅了搅，“不习惯。” “挂完电话。”因为靳以宁的这句话，边亭的耳朵有点红。他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糖糕掩饰过去，含糊道，“正好看见机票在打折，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吃完东西，边亭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不肯挪窝，说是要等着看下雪。靳以宁好笑地催促了好几次，最后说他查过天气预告，今晚不会再下了，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洗漱。 “很晚了。”靳以宁分神瞟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上，“准备睡觉了。” 来的时候他凭着满腔热情一往无前，这会儿站在床边，却犯了犹豫。 “没事，就一个晚上，凑合凑合吧。”靳以宁对手里的这本通俗小说很感兴趣，头也不抬，“吹干头发就上来。” 靳以宁放下书，熄灭了夜灯，眼前骤然黑了下来。 房间里暖气很足，身上的鹅绒被温暖蓬松，身边的靳以宁已经许久没有发出声音，想必是睡着了。 傍晚靳以宁打来的那通电话，不知给边亭下了什么蛊，想见他的欲望到达了顶峰。于是他不管不顾，当即买了张机票直奔机场，就这么来了。 躺了小半个小时，边亭依旧半点睡意也无。他拉高被子盖住下半张脸，仅露出一双眼睛，望着身侧的人。 只是看看，靠近一点没问题吧？ 夜晚会放大人的欲求与渴望，这个想法刚一冒头，身体已经挣脱理智控制。 布料摩擦的簌簌声细细碎碎地响起，又骤然停了下来，因为黑暗中，原本早就睡着的靳以宁忽然开口问道，“睡不着？” “没有。”靳以宁并没有表现出清梦被扰的恼怒，“我一直睡得浅。” “嗯。”靳以宁大方承认，“真的。” 靳以宁兀自沉默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边亭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今年的礼物，我已经交代惠姨放树下了，看见了吗？” 他知道，靳以宁是在刻意转移话题。 边亭闻言，心下微动，他支起上半身，目光自上而下，凝视靳以宁，“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但边亭什么都没有说，飞快地凑上前去，低头在他唇上贴了贴，马上离开。